第297章 廷杖(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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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丞運立馬拱手道:“請皇上明察!臣與太子有書信往來,完全是因為修築城牆,困難重重,問題諸多,若每次都派人傳話,花費時間太多。且信中所談全是營造城牆之事,並非謀逆!”
字字句句,鏗鏘有力,慷慨激昂。
有幾個中立派立馬跟上,幫年丞運說話。
皇帝更生氣了,“朕看你往日還算安分守己,克己奉公,所以才派你與太子共事,不曾想你也做出了結黨營私一事!實在太令朕失望了!”
這番話實在太令年丞運寒心了。
他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在儲君之位的風雲詭譎中逆風而行,雖艱難,但也做到了獨善其身,堅定自己的立場,無論威逼還是利誘,他都不曾動搖。
可皇帝卻憑几封再正常不過的來往書信,就認定他結黨營私,甚至扣上個“謀逆”的罪名。
實在令人寒心!
不僅令他寒心,也令許多忠心耿耿的中立派寒心!
年丞運是中立派的核心,他德高望重尚且如此,何況其他人,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他們其中一個。
中立派的人,面色如土,心懸到了嗓子眼。當然,太子黨和慶王黨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一時之間,文武百官不寒而慄,紛紛夾起尾巴。
秦君鬱辯駁道:“父皇,兒臣與年丞相一起負責城牆營造,有書信往來皆是為了方便公幹,且信中內容除了公務,並未涉及其他,何來謀逆一說!”他語氣冰冷,態度強硬。
就是怕有這麼一天,他用詞小心謹慎,寫完信還要檢查個三四次,確保沒有引人誤會的內容才讓送到相府去。
只能過書信往來,從不見面也是怕有人參他私下結交大臣,沒想到這份小心謹慎反而成了殺他的利刃。
在皇帝看來,他是拒不認罪。
皇帝冷哼一聲,“別以為你們藏得深朕就看不出來,什麼藏頭詩,什麼暗號,朕統統都知道!”
秦君鬱瞭然,看來是有人刻意曲解了他信中的意思。
而上位者,疑心病是最重的。
父皇本就有意藉此試探他和年丞運的態度,被人這麼一挑唆,都不用什麼證據,直接就能給他定罪。
既然已認定他做了,那再怎麼解釋都顯得是欲蓋彌彰。
秦君鬱沒有說話,目光低垂。
年丞運心裡頭跟明鏡兒似的,誰要害他,誰要害太子,在這局勢中十分明朗,唯獨皇帝,氣昏了頭,不明是非。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不敢說,乾脆也閉嘴。
兩人都沉默,皇帝只當他們對罪行供認不諱。
“來人!上廷仗!”皇帝冷聲吩咐,目光只擒年丞運,“年丞運結黨營私,教唆太子行不孝之事,理應重罰。”
“然,念其年事已高,多年來勞苦功高,故當眾杖責三十,以儆效尤,望眾愛卿引以為戒,莫要再生出這樣的事來。”
一聲令下,護麟衛的人立馬抬了長凳上來,駕在殿中間,其中兩名手上抱著七尺長的粟板,氣勢凌人。
不少官員被這陣仗嚇得抖了三抖。
被處以廷杖的官員,歷代以來並不少,但像年丞運這種位高權重的卻少之又少,廷杖,是皇帝處罰犯錯的大臣的手段之一,亦是最侮辱人的種。
試想一個高風亮節,峨冠博帶的文人被當眾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須得要人抬著才能行動,那他以後還有何種臉而談文人風骨?
年丞運望著那冰冷冷的長凳,身子一歪,絕望地閉了閉眼。
秦君鬱亦是不忍。
打人所用的粟板,擊人的一端上裝有倒勾,一板下去,又上來,行刑人一扯,尖利的倒勾就會把受刑人身上連皮帶肉撕下來一大塊,不出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