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冠清思忖良久,靈光一閃,想到了個法子。

他見年宿宿這麼擔心自家大哥,主動提議捎她進去。

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出來——他能看得出來自家大哥對年宿宿的感情,而年宿宿似乎也有意,所以他願意成全這對有情人。

不過要等到天黑之後……

“侍衛見過你了,若再帶你去怕引人懷疑,天黑之後委屈年姑娘假扮成我的侍女混進去。”

“那我們現在……”

“去我宮裡。”

……

秦冠清的住處在星耀宮,地處西南,遠離後宮和御書房,離宮中的菊院倒是近,偏是偏了點,但勝在清靜。

宮中成了年但尚未加爵的皇子,在宮外是沒有自己的府邸的,所以只能住在宮中,西南角便是皇子的住所。

這兒一帶秦君鬱和秦思逸都曾經住過一陣。

秦奉天仗著自己有個皇后母親,才束上冠皇上便加了封號,賜了府邸。

年宿宿無言地跟在秦冠清身後,越走,周圍就越安靜,她甚至擔心秦冠清會不會把自己賣了,但又覺他不是這樣的人。

雖然風流成性,但他做人還是有原則和底線的,人品也算不錯。

秦冠清自說自話:“這些年我都在外雲遊,回京城也是在宮外的客棧暫時落腳,鮮少回宮裡住,所以星耀宮我也有好多年沒回來過了。”

他嘆了口氣,不知是惋惜還是感嘆,“到了菊花盛開的季節,從星耀宮步行百步就能到菊園,盛況堪比城北的菊香園。”

他啞然失笑,“說起菊香園……我與年姑娘第一次說話就是在那,當時我還被你那番關於自由的言論給折服了。”

記憶閃過,年宿宿竟也有些懷去年在菊香園的生活,她與李瑤鳶在菊香園熟識,然後成為了朋友。

那段美好的時光彷彿是上輩子的事。

“是啊,二皇子一曲簫家將京中的姑娘迷得神顛魂倒。託二皇子的福,我招來不少嫉妒,還因此惹上許多麻煩。”

秦冠清笑著回頭看她,“年姑娘是在怪我?”

“不敢。”她淡淡道。

秦冠清見她興致不高,便沒再說話,一路沉默地走到了星耀宮。

雖說他已有許多年沒回來,但星耀宮並未荒廢或破舊不堪,而是更顯得幽靜。

宮中的庭院有幾名小宮女圍在樹下打雙際,笑聲盪漾,好不歡樂,竟無一人注意到門口進了人。

秦冠清往前再走幾步,再輕咳兩聲,為自己找點存在感。

幾名小宮女聽到聲響,趕忙回頭,見到秦冠清,又驚又喜,說不上是什麼心情,笑著湧上前行禮。

為首的宮女身著紫衣,身上的裝扮首飾要比其餘幾位青衣宮女要好。

紫衣宮女直起腰身,語氣熟稔::“王爺,您已經四五年沒回過星耀宮了,難得回來一次怎麼還帶了個姑娘?”她眼珠子一轉,揶揄道:“莫不是想金屋藏嬌?”

有她打頭,餘下幾名青衣宮女大膽起來,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王爺雲遊幾年,是不是早把我們忘了?”

“就是就是,我們姐妹幾個日盼夜盼,王爺當真一點不掛念著我們,四五年不回來。”

年宿宿咂舌,沒想到秦冠清和宮女們也玩得這麼好,這幾個丫頭跟麻雀似的,沒有身份顧忌,言語更不講究,一看就是被主子寵壞了。

秦冠清正了正神色,讓她們別開這種玩笑。

年宿宿正在氣頭上,一點就炸,自己都不敢惹,沒想到這幾位伶牙俐齒的丫頭一上來就揭自己的老底,還貶低了年宿宿的身份,這不是存心讓他不好過嗎?

紫衣宮女是個有眼力見兒的,聽到秦冠清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