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爺的聲音,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 直至這時,我才發現,胡七爺拽著黃老頭和百曉生,雖說穩住了平衡,沒有摔出個狗吃屎來,卻也在這一地的青苔上滑了好大一跤,生生將地上的青苔,滑出了一道三五米長的劃痕之外,整個人還直接撞到了一旁的,像是石頭柱子一樣的地方。 萬幸的是,他自己沒能剎住車,倒是把黃老頭和百曉生給放了開來,才沒讓他倆和他一塊兒,撞上那四五米高的大柱子。 “這是什麼?”我走到胡七爺的身邊,緊皺著眉頭,細細打量著他身旁的這根圓柱。 卻見圓柱上雖然也長滿了青苔,甚至還落了不少好似歲月風沙,腐蝕後留下來的痕跡,但還是能明顯的看見,圓柱上的一些雲紋刻印,與蕭寧缺撿來的那塊石件,是一整套的配件,絕對出自同一個地方! 沒等大家回答,蕭寧缺又在這時,緩緩蹲下身子,指著地上那一道被胡七爺滑出來的痕跡,輕輕撇開上面殘餘的青苔渣子和薄薄的泥土,對著我們喊道:“你們看這裡——” 我和陸行遇立即順著蕭寧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這才發現…… 原來不僅是前面有根雲紋的柱子,就連腳下這青苔地裡,都鋪滿了臉盆大小的,刻滿雲紋的石磚。 “這建制……” “到底是古墓,還是宮殿啊?”我頓時屏住呼吸,再次問出了先前那個問題。 胡七爺,百曉生,黃老頭他們三個才剛落地,起初還沒弄明白這兒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七爺立刻猴急地落下一句:“我覺得可能是個古殿,甚至可能是古城之類的遺蹟,不管了……我先到周圍看看去。” “你小心點!”陸行遇對他叮囑道。 百曉生和黃老頭則跟著蕭寧缺一塊兒,直接蹲下了身子,而後拿出手電筒來,半張臉都貼在了地上,極為細緻地研究起了上面的紋路。 許是手電筒上的光線,具有穿透能力,能夠折射出許多依靠肉眼根本看不見的東西。 直到一縷縷漆黑色的,像霧又像氣一樣的東西,透過手電筒那微弱的光亮,折射在了我的眼前,我和陸行遇這才齊齊深吸一口涼氣,有些不可置信地吐出一句:“原來周圍的可見度這麼低,是因為被這黑氣擋著了?就連手電筒的光線都透不出去?” “可我……可我明明對陰氣,死氣,怨氣一類的氣息十分敏感,就算正好在暗黑之處,無法看清這些氣息,可為什麼……為什麼我一點都沒聞出來?” 我的話音剛落,陸行遇和蕭寧缺難得及有默契地齊齊吐出一句:“不止是你沒聞出來,我也沒有。” “啊?”我震驚地瞪大雙眼,而後狐疑地猜測道:“難……難不成……” “這些根本就不是陰氣,死氣,怨氣一類的玩意兒,是其他那些,我們沒見過的東西?” 陸行遇卻答:“不管見沒見過,這裡這麼黑,萬一再有點什麼詭異的磁場干擾一下,我們的感官把自己騙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 “從手電筒折射出來的黑氣上來看,縈繞在周圍的黑霧,看著像是陰霧,又比尋常的陰霧濃上不少,被人特質過的,也不一定呢,不是嗎?” “……” 我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覺著陸行遇說的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百曉生和黃老頭研究這地上的磚塊,研究得倒是十分細緻,倆人從胡七爺滑出的地面,一路研究到了周圍那根圓柱,又將那塊被蕭寧缺見到的石塊拿在手裡,細細地琢磨了好長一會兒。 也不知道他倆是不是真有發現,百曉生忽然皺著個臉,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柳清影。” “嗯?”我循著聲音轉過頭去。 “七爺先前說的,還真有可能是那麼回事,這石頭,地磚,圓柱的刻法,紋路我都研究了,甚至是周圍能瞧見的一些個擺法的講究……” “以我所見,確實不像是墓裡下葬的規制,更像是古城,或者古殿之類的配比,而且……以我在百家長大,瞧見那麼多奇珍異寶,古籍古件的經驗來看,這個雲紋雕刻的手法,有點像是道家,或者是……只有修道之人,才有的那種俊逸,旁的古建築,無論是胡人,夷人,蠻人,漢人,尋常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