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謙知道米露雖平時性子跳脫,但絕對不會說些胡編亂造沒有根據的話。

他下意識覺得接下來的話肯定會更顛覆他的認知:“什麼事情?”

米露調整坐姿,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本正經:

“我記得在我和右右出事的前一天,曹沛曾經見過一個神秘道士。”

“當時我在樓上見曹沛從後門偷偷摸摸出去,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

“因為離得遠,沒看清那道士的模樣,只記得他身材矮小腰上掛了一副銅鈴。”

蘇謙臉色難看至極:“這能說明什麼?”

米露沒想到蘇謙會這樣反問她,急的立時飄了起來閃著一雙豆粒大小的鬼瞳衝到蘇謙面前: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如果曹沛跟那個道士關係正常,他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見面?”

“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曹沛當時肯定發現了我跟蹤她,所以後來才買通殺手…”

“如果不是她乾的,那群兇手怎麼可能抹除我生前被害的記憶?斬斷我的姻緣線?毀掉右右的一魂一魄?”

“她這樣做不僅可以免除後患,還可以為蘇嫚在蘇家獲取更多利益。”

蘇謙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如果真的是被曹沛所害,那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他堅定地看著米露:“露露你放心,這件事兒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我媽還有你們母子的事,不管是誰做的我都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米露扭頭飄回對面的沙發,雙手環胸道:

“這件事我之所以選擇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們一個說法,是為了讓你從現在起,擔起保護蘇家人的責任。”

雖然她也想不明白,曹沛為何單單放過蘇謙。

“還有高澤,蘇黎早就發現他那病怏怏的身子,是因為替別人承受孽債的結果,你好好想想,高澤是從小就病怏怏的,還是曹沛進了你們家,他才開始那樣的?”

蘇謙突然呼吸一滯,若不是米露提醒,他還沒有發現。

高澤好像真的是曹沛進了蘇家之後,才開始變得病殃殃的。

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手上的資料,心中的恨意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他一直慶幸的認為他的繼母賢惠,善良,不像別人繼母那般。

他雖與曹沛沒有太多感情,但也願意給她相應的尊重,有時候父親想不到的事情,她都能考慮得到。

真的如母親一般照顧著他們。

沒想到她竟在背後,搞了這麼多骯髒齷齪的事情。

米露瞟了他一眼,看他這樣子似乎受這件事影響不小,不如再來一劑猛藥,讓他徹底認清這母女二人的嘴臉。

“再想想你爸,上一次住院是因為什麼?”

蘇謙瞳孔猛的一縮,是蘇嫚給他吃了禁忌藥,才導致心臟病發作。

“沒錯,當初蘇嫚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蘇黎跟一群玄門修士要去一同斬殺妖獸,她為了拖住蘇黎,才不惜拿你父親性命做誘餌。”

蘇謙此時只覺得胸口像堵了一團石頭,又沉又重,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他抬起頭,試探著說:“也就是說蘇嫚其實早就知道,她不是蘇家的孩子。”

米露頗為贊同的點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她為什麼這麼不在乎你爸爸的生死。”

蘇謙臉上的神色由開始的不可置信,變成驚懼再到憎恨,最後統統化成了怒不可遏。

他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我要殺了這對母女,蘇家到底哪裡對不起她們,她們要這樣害我們!”

蘇黎是從旁邊緩緩走了出來,涼涼道:“她要真的那麼好殺,哪輪得到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