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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心上遍佈瘡痍的人緊緊擁抱,將彼此生命交融。
燕綏幾乎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哭幹了:「你……你去哪了?我醒來沒見到你,我好怕。」
徐嘉式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燕綏,裴良方急匆匆提著藥箱趕來:「你們就翻來覆去折騰我吧!傷口裂了又裂,我是大夫,不是裁縫!外面都要打仗了,還在這抱頭痛哭!你們垮了,百姓怎麼辦!」
「打仗?」燕綏愕然。
「岱欽向陳國宣戰了。」徐嘉式沉聲道,「老汗王死了,烏雲寶音即位成了新王。」
第75章 信我
燕綏昏迷的這幾天內, 外面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岱欽的老汗王死了,不知是否因為烏雲寶音所說的重病,但燕綏肯定, 烏雲寶音冒險來陳國取血並不是真心孝順為父治病——那本來也不是他的生父。
汀蘭當年從陳國京城逃出, 輾轉來到草原, 因為色藝雙全成為了岱欽汗王的寵妃,受驚早產生下烏雲寶音, 本就受寵又得了兒子,汗王有意以其為大妃。但到底嬌弱的花朵經不起草原風吹雨打,後宮鬥爭無論中土還是草原都兇殘至極,汀蘭未及烏雲寶音長大便死去, 葬在異國他鄉。
或許是因為汀蘭曾對兒子提及過往隻言片語, 或許是因為那首童謠,在岱欽準備和靖陳兩國建交時, 烏雲寶音選擇了來到陳國,想借出使的便利為母親尋親。
也正因如此, 烏雲寶音得知了馮昭的存在,自小聽慣了的閒言碎語的終於也在他心中膨脹,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
燕綏不知道他是怎樣追查的, 但烏雲寶音不惜冒險入境取燕綏鮮血, 必然是心中已有答案,只是最後驗證罷了。
裴良方說過,滴血驗親並不準確。如果血液相融便是血親, 徐嘉式的血液能在燕綏體內流動, 難不成他們也是手足?
但烏雲寶音信了, 種種線索也確實指向如此。
烏雲寶音如何打敗兄弟即位, 背後是多麼殘酷的手足相殘, 燕綏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如今烏雲寶音大權在握,草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統一,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他繼承老汗王的版圖,還覬覦陳國廣袤的國土——他明知自己是燕家後人,一方面極力遮掩,殺掉一切膽敢質疑他身世之人。同時他自己又因為血統,覺得陳國天下該是他的。
真是貪心至極。
這場仗是非打不可了。
打就打,陳國不乏精兵良將。區區蠻夷,何足懼之!辱國之恥與老王爺的仇一定要報!哪怕是背上殘殺手足的千古罵名,燕綏也不會放過烏雲寶音!
燕綏打起精神坐鎮江州指揮,他運籌帷幄,徐嘉式則在軍營激勵將士保家衛國。待燕綏身體再養好些,便可帶著孩子回京,發號施令也更加名正言順。
如今戰事只在邊陲,陳國與草原接壤的不過景州與安州。其中景州是高宗即位前的封地,但還未就藩,高宗就被立為儲君,同年登基。
作為陳國北方的屏障,又算是龍興之地,景州的軍備向來完善,兵強馬壯糧草也十分充足,因此燕綏並不太過擔心,調兵前往安州增援,以免敵軍從薄弱處突破。
但燕綏與大臣們談了半夜國事,正要入睡,突然傳來奏報:景州失陷。
燕綏大驚,慌忙起身接見報信之人,卻是燕植的太傅張典。
張典風塵僕僕趕來,氣未喘勻便道:「臣早聽衛大人說永安王來到江州,身負監國之責,殿下卻擅離職守,有大過,但更是為師教導不周之失,請陛下責罰。臣有心領罰,但陛下並未召見,便不敢擅動,如今臣來了,聽憑陛下處置,只求寬恕殿下。」
燕綏沒工夫聽他迂迴試探:「淨芸在朕這裡好好的,你親自去看便是。景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