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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聽說,岱欽派到靖國的三王子並沒得到滿意答覆,已經灰溜溜地返回草原了。
不只是皇家,就連民間富貴家族,只要子嗣超過一個便會產生明爭暗鬥,何況是以狠厲爭鬥著稱的草原部落。
兄弟倆領了同樣的任務,顯然是其父藉此考察應當選誰做繼承人。烏雲寶音當然想壓三弟一頭,在陳國這裡得到通商的許可。
出無敵國外患於陳不利,但養虎為患也是大忌。
燕綏心想,岱欽能夠拿出來通商的無非是活的牛羊或者皮草,還有就是烏雲寶音一直極力自誇的寶馬。
草原適合放牧,長出的牛羊當然好,膘肥體壯,比中原的牲畜塊頭都大一圈。
但大而無當更是累贅。一方水土養一方生靈,陳國嚴控食用牛肉,中原百姓又吃不慣羊肉,換來活的牛羊沒什麼用,皮草麼,本國的夠用了。
至於馬,草原的馬太野,不適合做陳國的戰馬。
因此,即便小王子想方設法久留,燕綏也不會讓他如願,起碼通商的規模不會像他想要的那樣大。
但同時也不可太損了岱欽面子,來都來了,不好讓客人空手回去。
燕綏想,就限定與岱欽接壤的一州開闢通商,嚴控出口貨物,每年交易專案由中央直轄。
如此,要緊的作物和技藝都不會傳出,過了一二年再酌情改變政策。
或許等不到一二年,蠻夷沒有忠孝節義的概念,兄弟相殘甚至殺子弒父的事情時有發生,政權交替分分合合更是常事,誰知岱欽又能統一多久呢。
燕綏心裡想著事出神,感覺有人碰了碰自己,才回過神來。
雙順垂手,給燕綏遞了個眼神。
燕綏看向另一邊,徐嘉式面色沉沉:「陛下,臣喚了你很多聲。」
燕綏「哦」了一聲,任由徐嘉式站在太陽底下也不賜座。
「草原王子策馬就那麼好看?」徐嘉式讓這一個「哦」字堵得不上不下,心頭莫名起了一股邪火,周身都躁動不安,「陛下,我大陳人馬不比蠻夷遜色。陛下若想觀賞馴馬,臣也可以。」
燕綏揚了揚眉梢:「可是,攝政王重傷新愈,不宜騎馬。而且,朕聽說攝政王忘了許多事,還記得怎樣騎馬麼?」
徐嘉式聽得出諷刺,但更讓他動氣的是,提到騎馬,真的感覺有什麼記憶缺失了,隱隱約約記得曾有人墮馬而哭,而自己,在笑——自己怎麼會那麼促狹?一定是記錯了。
再想又要頭痛了,徐嘉式搖了搖頭,正要說「一點皮外傷早就不礙事了」,卻見烏雲寶音已下了馬大步走來,他單身脫衣,另一手背在身後。
在燕綏面前站定時,烏雲寶音已經赤著上身,大紅的衣衫像花瓣似地垂在腰際。
烏雲寶音赤著胸膛,小麥色的面板緊繃,肌肉線條流暢而蓬勃,隨著呼吸胸膛規律地起伏。跑馬出了一身的汗,順著肌肉隆擠的溝壑下淌,經陽光一照亮晶晶的。
蠻夷就是蠻夷,哪有青天白日赤膊的……燕綏別開目光:「天氣炎熱,王子受熱受累了。來人,帶王子去沐浴休息,再用些冷飲解渴。」
徐嘉式眉頭皺得前所有未的緊。
「小王不累,只要能得陛下一笑,就算曬化了,烏雲寶音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烏雲寶音賣弄兩個成語,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朗然大笑,雙眼彎成月牙,露出潔白的虎牙,他單膝在燕綏面前下跪,從身後撈出一枚五顏六色的花冠來,「在草原上,賽馬會上得勝的勇士會親手編花冠送給最敬重的人。陛下,今日小王一個人賽也算得了第一,陛下可願收下小王的敬意?」
草原小王子捧著花冠,像只狡黠的狐狸——
可惡的狡猾的狐狸。
徐嘉式閉眼深深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