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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醜!」燕綏瞪他。
「陛下不反駁是臣的媳婦?」徐嘉式笑意深深。
燕綏紅著臉沒接話,徐嘉式一把將人攬了回來,兩人踉蹌著倒在儲書閣遍地的話本中。
徐嘉式護著燕綏不受磕碰,仰躺地上,一手攬著燕綏腰身,隨手拿過一本,念出上面字句——
「碧紗窗外靜無人,跪在床前忙要親。罵了個負心迴轉身。雖是我話兒嗔,一半兒推辭一半兒肯。」【1】
燕綏伏在他心口,感受他念誦時胸膛的起伏,有種虛幻不真的感覺,遲鈍地理解著曲詞的含義,臉燙得快化了似的。
「朕才沒有半推半就……你太壞了!」
「嗯,臣壞,都是臣的錯。臣知道,陛下哭是覺得臣負心。雖然哭得可憐,臣看著心疼,但心裡也歡喜。」徐嘉式一下一下順著燕綏不知什麼時候散開的長髮,由發梢再摩挲到脊骨,一節一節地揉搓。
「反正朕在你面前什麼臉面也沒有了。」燕綏忍受著酥癢引起的戰慄,不自覺地雙臂環抱徐嘉式。
「若是早知道陛下與臣兩心相同,臣何必忍受單相思之苦,早就死纏爛打要陛下給臣一個名分了。只要能與陛下長相廝守,還要臉做什麼?」徐嘉式笑得嘴角上天。
原來之前他說單相思之人年紀尚小指的就是燕綏。難怪說不用指婚。
雖無婚姻之名,可該做不該做的早都做遍了。
兩心相同。
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燕綏偏頭枕在徐嘉式懷中,長發鋪散,他伸手拂開,然後指尖在徐嘉式心口打轉:「一把年紀了說這些酸話,真不要臉。」
徐嘉式擒住不安分的食指輕咬了一口,澀聲問:「陛下要斂嗎?真的要嗎?」
徐嘉式,徐斂。
「要!」燕綏探身湊近,與徐嘉式面對面,剋制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卑怯退縮,毅然決然地吻了下去。
下一瞬後腦便被扣住了,上下翻轉,徐嘉式雙肘撐在燕綏身側,深深淺淺地吻著。
五月在蟬鳴中聒噪,心臟亦在浮躁中狂跳。燕綏雙手推徐嘉式肩膀:「別……別抵著朕……」
徐嘉式記起裴良方的話,翻身將燕綏抱起送到桌案上坐下,附耳道:「陛下,只要你說要臣,臣便將身家性命都交到陛下手裡。陛下,你要臣,便是一輩子不許放開。」
燕綏低低地「嗯」著,聲如蚊蚋道:「你也不許負朕。」
徐嘉式俯身,極盡為臣的卑順和誠意:「絕不負卿卿。」
五月白晝漸長,天色卻還是匆匆轉黑了。
燕綏伏在徐嘉式肩膀上喘氣,徐嘉式給他擦手:「陛下最近定是沒有好好鍛鍊,什麼時候臣陪著再去行獵?」
燕綏連舉拳砸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陛下,為什麼今天突然想到來如意坊?不想把這份嫁妝陪送給臣了?」徐嘉式問。
「什麼嫁妝,放肆……」燕綏聲音有些沙啞,「朕懷疑你給老祖宗燒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丟朕的臉。老實說,除了孩童睡前讀物,你到底還讓人在寫什麼本子?是不是……那種……」
「陛下聖明。」徐嘉式湊上去吻燕綏,燕綏嫌棄地躲開:「朕就知道!」
「陛下若不是也有此意,怎會想到這方面呢?」徐嘉式沒親上嘴唇便退而求其次碰了碰燕綏耳垂,「陛下,你也坦白告訴臣,知道白頭吟遲早可解後,有沒有遺憾可惜?」
燕綏抿著唇不說話,徐嘉式逼急了他才道:「朕不說謊,別逼朕!」
徐嘉式幾乎笑成個傻子模樣:「臣明白了。旁的都依陛下,但即使是擔著違抗君命的罪過,臣也要把那些本子給老祖宗看看,讓老祖宗認可臣。」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