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自桌案後繞出來,從徐嘉式身旁經過,徐嘉式一把握住他手腕:「臣從未成婚,更未生子!」

燕綏驚喜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徐嘉式難得有些羞澀,他微微撇開目光,低聲道:「臣已查清。表姐並非臣妻,阿菟並非臣子。臣婚前絕不行無禮之事,至今……至今尚是童子之身……」

作者有話說:

燕綏:朕肚子都大了你說你是童子身??

第45章 叔侄

孩子他爹自稱童子之身, 那孩子是怎麼懷上的?

聽著徐嘉式一本正經說出「童子之身」,過去兩年每月十五的孟浪在腦海中快速回溯,哪有這樣的童子身……

燕綏臉紅得發燙, 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下來, 忍了又忍, 終於繃不住笑出聲。

一笑就停不下來,他扶著桌子捧腹, 笑得言語斷續:「童……童子……童子之身……怎會如此啊哈哈……」

徐嘉式一臉嚴肅,實際心跳狂亂。

三十歲還童子身怎麼了,未成婚便該潔身自好。

他試探性道:「陛下從前說有屬意的皇后人選,不知是哪家千金……陳國已經數十年沒有庶出皇子, 陛下應當繼承傳統……」

徐嘉式凝視著燕綏, 一番迂迴之後終於問出:「陛下也還是童子之身吧?」

「怎麼可能?」燕綏下意識回答,話出口才反應過來, 瞬間收斂了笑意看向徐嘉式,發現他眉目沉沉, 步步逼近。

「陛下,臣沒聽清,再說一遍。」

燕綏:「……」

是熟悉的攝政王徐嘉式的語氣。

「朕……朕是說……」燕綏步步後退, 抵上書架, 震落若干書籍紙張,靈光一閃解釋道,「朕屬意的皇后身份特殊, 朕未必能光明正大冊封他, 嫡子庶子也就無從談起……朕, 朕至今從未和女子發生肌膚之親……」

徐嘉式淡淡「嗯」了一聲, 神色稍稍緩和。

他俯身撿起零散的幾張信紙, 是皇帝與衛央的通訊,皇帝稱衛央為衛卿,信中說他勞苦功高。衛央回信寫:但為吾皇寸功盡,碎骨焚身不堪恤。

端正楷體,字字俊秀,在此次剷除薛槐一黨中居功甚偉,不愧是探花郎。

但君臣之間通訊需要這樣文采精華情深意重麼?

「衛央衛大人——」徐嘉式揚起那封書信。

這種戲碼燕綏太熟了,搶白道:「朕讓衛央中秋回京赴宴,目的只是讓他回來述職!薛槐貪腐一案牽連甚廣,許多未決之事需要衛央在京協助,辦完公事他還是回江州!」

「八月十五設宴,衛央何時離京?」

「八月十六!」

「好,臣知道了。」徐嘉式垂眼,聲音依舊是聽不出喜怒。

燕綏鬆了一口氣,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但轉念一想,不對啊,從前他疑似有了妻兒時,自己都未曾這樣拷問過。憑什麼自己和衛央恪守君臣倫理,還要被翻來覆去懷疑?

失了憶還這麼霸道。

燕綏挺直腰板:「好端端的,攝政王向朕提起童子之身作何?難道是獨身多年難耐寂寞,有了中意的人,想要朕賜婚?但說無妨。攝政王為陳國盡心盡力,朕一定有求必應。」

徐嘉式直視燕綏,目光灼熱:「臣想要什麼人,陛下都會成全嗎?」

燕綏感覺他已經快貼上來了,喉結滾了滾:「當……當然,只要攝政王開口。」

「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

極近的距離下相對而立,燕綏生怕徐嘉式再進一步,就會發現他隆起的腹部。

他越是緊張,雙手下意識地掩著腹部,徐嘉式目光越是往那裡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