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來,唐詩渾身一怔。

原罪卻滿臉坦然,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

唐詩後背都挺直了,聽到他問,“我送你回去?你現在住哪裡?”

唐詩幾乎是渾渾噩噩的跟在他身邊。

一直到汽車在自己住的地方停下,他才問,“你還住在這裡麼?”

“嗯,我把那套房子買下來了。”

“怎麼不買其他地方,這裡距離你現在工作的學校有點兒距離,價格還不便宜。”

唐詩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目的把這套房子買下。

大概是怕有一天原罪若是原來了,不知道去哪裡找她吧。

可是現在原罪回來了,她卻覺得自己做得有些多餘,他根本不需要,原家的勢力那麼厲害,如果他有心要找,肯定不出十分鐘就能知道她的所有資訊。

所以這五年來,他是真的沒有找過她。

“詩詩姐,上去吧。”

唐詩走了幾步,又聽到他說:“對了,你的手機號碼,能給我一個麼?之後我還會來帝都,咱們可以再約飯。”

唐詩猶豫了幾秒,才垂下睫毛。

“號碼跟以前一樣,沒有變過。”

只要他打過,就應該知道。

他不僅沒有找過她,還一次電話都沒有打過。

原罪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他現在的世界裡早就沒有她了。

是她自己一直待在原地,沒有走出來。

“好,我記一個。”

原罪已經坐進了汽車裡。

唐詩失魂落魄的走到樓上,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而是後知後覺的鈍痛。

這一刻才知道,歲月殘忍的意義。

小區外面,原罪也沒有離開。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聯絡人第一位就是唐詩,號碼也是早就儲存好的。

他將背往後靠,緩緩閉上眼睛,喉結滾動,彷彿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

而之後的半年,唐詩都沒有等到原罪主動聯絡她。

然後她認識了盛眠,這個曾經將帝都攪得天翻地覆的女人。

她和盛眠一起吃了飯,又見到了原罪。

這是兩人重逢之後,第二次遇見,但是時間卻隔了足足半年。

這一年,唐詩已經三十歲了,而原罪才二十四歲,正是最好的年齡。

這半年裡,唐詩想了很多,這半年裡,原罪給她打過電話,她也偶爾會打過去,但是大多數都不是原罪本人接的,他似乎很忙,似乎跟她也沒什麼聊的,每

一次的態度都很敷衍。

唐詩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可是早在多年前,她所有的不堪都被原罪見過了,所以她並沒有覺得很丟臉。

每天的對話也很簡單。

吃了麼?在做什麼,什麼時候來帝都。

原罪的態度一天比一天不好,直到重新遇見。

他的長相更出色了,隨便往街上一站,就能吸引無數目光。

這一晚回去,唐詩做了一個夢,一個難以啟齒的夢。

醒來的時候,她臉色通紅的攥著被子。

大概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談戀愛,被憋壞了,她也三十歲了,是不是真的該找個男朋友了。

然後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孩子。

光是這樣想想,就覺得人生真的很無趣。

她去到學校的時候,只覺得腳上輕飄飄的,最近同事們都會調侃她和那位學術大牛的關門弟子,對方姓沉,叫沉灼,名字還挺好聽。

而且性格也不錯,跟她差不多大的年齡,也到了被家裡催婚的階段。

唐詩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想著要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