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今日的皇城之中,濛濛天光之下,雨滴砸落在了街道的石磚之上。

噼裡啪啦的聲響,讓商鋪的小廝們開啟店門之時,褲腳被雨水打溼。

“見鬼了,昨天還好好的出著太陽呢。”

小廝拍了拍自己的褲腳,有些抱怨的說著。

“別抱怨了,你去看看早膳好了沒有。”另一名小廝擦著桌子,吩咐道。

“我馬上就去。”小廝連忙跑進後廚。

不一會,小廝就拿著豆漿油條糖餅走了出來。

裝好的早膳升騰著熱氣,一股淡淡的香氣傳開。

在這份早膳裝好沒多久,就有人匆匆走了過來。

“魏大人,您的早膳。”小二看著來人,連忙上前遞過了油紙包好的食物。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擔任諫議大夫、尚書左丞、秘書監、侍中、左光祿大夫的魏徵是也。

這就是大乾,能者多勞。

“麻煩你們了,這是銀子,不用找了。”

魏徵接過油紙包,推出糖餅,一邊開吃,一邊繼續邁開步伐。

走遠的魏徵衣角被風吹出油紙傘籠罩,很快就被雨絲打溼。

魏徵渾然不覺,或者說,不甚在意的走遠了。

“魏大人真是...鞠躬盡瘁啊。”

小廝看著魏徵的背影,用盡畢生所學想出了這麼個詞,用來誇對方。

“還是陛下賢明,才有如今的安穩。”

另一位小廝很明顯是皇帝的死忠。

......

“又要早朝,早朝早朝,天天早朝,早個什麼朝?”

“他真不是人吧。”

“他哪來那麼多精力,真是鳳凰化形?”

被小廝們敬佩的魏大人,此刻正一邊啃著糖餅,一邊在內心暗罵皇帝。

“現在才卯時,我丑時剛剛處理完公務沒多久,他是人啊?”

魏徵一邊罵罵咧咧的朝著皇宮走來,一邊快速吃完早膳。

他連在家吃早膳的時間都沒有,出門連牛車都不坐,就是為了吹吹寒風,給自己吹醒。

魏徵走到皇宮大門之時,看著另一邊走來的人影,有些驚訝。

“魏大人,早。”

李君肅看著身形佝僂的魏徵,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拿著油紙包,微微低下了頭。

魏徵剛剛吃東西的時候,脊背一縮一縮的,看著就很好笑。

也就是星靈不在,要是白星靈在場,魏徵就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咳,侯爺早。”魏徵連忙兩口吃下了糖餅,而後把豆漿藏在了身後。

“侯爺今日也來早朝?”不遠處,杜如誨也是一手拿著油紙傘,一手啃著包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嗯,陛下召見,倒是各位大人...辛苦了。”李君肅看著杜如誨也是這副模樣,內心釋然了。

“有某人在,我們不想辛苦也得辛苦啊。”

杜如誨吃下最後一個包子,語氣也帶上了怨念。

李君肅也不回話,只是與杜如誨魏徵一同走向太極殿。

路上李君肅耐心的聽著兩位大臣的交談,期間還夾雜著對皇帝的怨念。

不一會,三人就走到了太極殿前。

殿門大開,裡面的場景一覽無餘。

皇帝坐在主位,手裡是萬年不變的奏摺公文。

房玄林則是坐在皇帝下首,安逸的喝著粥。

“你今日...倒是早。”杜如誨收起油紙傘,甩了甩自己的衣襬。

“我昨夜沒回府,在太極殿應付一下得了。”房玄林放下碗,扭了扭自己有些痠疼的脖子。

“讓你們乾點公務,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