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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嫵這才回過了神來,想到了方才魏淮捱了一棍子,心中不由得一緊。

“傷、傷著頭了?現如今還疼嗎?”

她有些磕磕絆絆的說著,因著擔憂自己欺騙了魏淮的事情不日會會被他知曉,語氣顯然有幾分心虛。

魏淮的眼眸漆黑,面上依舊是往日那樣的神色,雙手環抱著雲嫵的腰身沉聲道:

“嗯,傷著了。”

“那…那便先回屋吧,我幫你看看,若是還疼便要去尋大夫了……”

雲嫵的聲音軟糯糯的,連忙拉著魏淮的手回了院子。

又過了一段時間,屋子的房門依舊緊閉著,屋外樹上的蟬鳴聲絡繹不絕。

屋內,那生得清冷如塵的男人坐在榻上,懷中抱著的嬌嬌弱弱小娘子只穿著單薄的裡衣,衣襟釦子還扣反了。

仔細一瞧,她那原先穿在外頭的素色外袍還掛在魏淮的肩膀處。

“好娘子,我最喜歡娘子了……”

屋內響起了魏淮那低沉悅耳的聲音,他饜足般的抱著雲嫵,那張清俊好看的臉上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

雲嫵微紅著眼眶,眼尾似乎還掛著淚珠,微微咬了咬唇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

“你的傷真的好了?就這樣好了?”

雲嫵原先是想檢視魏淮的傷勢的,結果不知怎的他便撒潑打諢的喊疼說要她療傷才行。

雲嫵又不是大夫自然是不懂如何對症下藥,只能聽魏淮的,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嗯,有娘子為我療傷,好全了,一點也不疼了……”

魏淮沉聲說道,臉不紅心不跳的沒有絲毫忽悠人的心虛感。

雲嫵紅著臉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如今天氣熱身上不穿外袍也不會覺得冷,況且雲嫵如今這才得空說話,自然是沒在意自己仍舊在魏淮懷中。

她有些躲閃般的挪開了眼睛,隨後聲音軟糯糯的問道:

“剛才那位寧小姐……先前找過你一次了?”

“她與我說話,我沒搭理她,也不曾親近接觸過,沒及時和娘子說是因為不想讓娘子在意此等小事。”

魏淮很快便回覆了,語氣斬釘截鐵,因為提到了寧星若的緣故,臉上隨意的神色都變得極其認真了起來。

似乎是生怕雲嫵會覺著他和旁人有什麼瓜葛……

雲嫵心中想著的卻不是拈酸吃醋的事兒,而是魏淮的身份。

“方才她稱呼你為魏大人,還說你是失憶了才流落至此,此番是來接你回去的,你可有想起來什麼?比如……自己的身份?”

她試探性的問道,那一雙素白好看的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

她在想著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直接坦白好了,不然她總是覺得不安……

可就在這個時候,魏淮忽的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緊緊攥著的手指一點點的鬆開,隨後神色如舊的說道:

“娘子別聽旁人瘋言瘋語,我只有一個家人,我不和她走。”

他的聲音沉沉,那雙漆黑的眼眸幽暗,雲嫵的心頭莫名跳得厲害,總覺得魏淮剛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和從前好像有些不一樣。

總覺得多了幾分……睿智?

但很快,魏淮的眸色又恢復如初,面上依舊是老實巴交的神情,將自己的臉頰湊了過去在她掌心蹭了蹭。

“況且娘子先前都答應過我了,我只是娘子的夫君,不是別人,你是斷然不能不要我的。”

自己的心思被魏淮道出,雲嫵的臉頰不由得紅了紅,只心虛的說了一句:

“沒有想捨棄你……”

“沒有就好。”

魏淮沉聲道,他抬起了頭來朝著雲嫵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