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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事情經過便是這樣了,還望公公莫要誤會了。”

已經穿戴整齊收拾好了的雲嫵看上去像是個俊俏白皙的小公子,她方才已經和李忠說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雲大人放心,奴才沒有誤會的,而且此事也沒有旁人知道。”

李忠小聲的說道,隨後又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周圍無人這才湊近了些繼續道:

“奴才都懂得……”

他給了雲嫵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不知道為什麼,雲嫵總覺得李忠公公似乎是誤解了什麼,但是她又說不上來。

就在這時,身後忽的傳來了謝凌那清冷的聲音。

“小武,該走了。”

這些天謝凌有時候會自稱“朕”,稱呼她為“愛卿”,有的時候會稱呼她為“小武”,雲嫵都已經習慣了。

只是……走?他們走去哪兒?

雲嫵轉過身去便看見了謝凌那修長挺拔的身影,他的面容清冷,微抬著下巴的時候帝王的威儀展露無疑。

“該去太守府捉拿人了。”

原來他們這幾天留在宣州城裡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首先雲嫵一直和朝廷看管運鹽經商的官員有書信往來,但京城那邊遲遲沒有收到錢太守呈上去的運鹽一事通報。

說明錢太守是想要瞞著朝廷做這些運鹽的生意,看起來應當不像是第一次這般做了。

再加上傅楚南等人在潛伏衙門巡察的時候發現,衙門表面清廉,實際上內裡腐朽不堪。

但他們的月銀也都是那個數,那填滿他們錢袋子的錢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可想而知朝廷分撥下來給宣州城駐紮軍營的軍餉為何虧空的如此快,大抵是找到了緣由。

太守府內,什麼都還不知道的錢太守以為自己很快就要發一次大財了。

神神秘秘的和謝凌兩個人正單獨的商議運鹽的事情,當然他定然說是自己已經將此事上奏了朝廷。

結果下一秒,錢太守便被突然推門闖進來的兩隊侍衛給包圍住了。

傅楚南和雲嫵還有李忠三人也走了進來。

錢太守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他有些遲疑的看向了謝凌。

謝凌身形修長挺拔,手中握著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搖著,一張清冷的臉上什麼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錢太守看著這架勢,哆哆嗦嗦的抬起了手指向了謝凌道:

“你、你到底是何人?!可知帶兵私闖本官府邸乃是重罪!”

“大膽!竟敢對陛下不敬!”

李忠那尖銳的聲音響起,他手臂彎處掛著拂塵,快步走上前對著錢太守的臉哐哐就是兩巴掌。

錢太守被扇得腦瓜子嗡嗡的,也沒聽清楚李忠說謝凌就是當今聖上。

他膝蓋被李忠一踹,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踉蹌的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了謝凌身邊的雲嫵。

錢太守惡狠狠的說道:

“什麼一起做生意的好友,我看你這個小白臉和他分明就是想要謀害朝廷命官——哎喲!”

李忠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錢太守的背上,錢太守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大膽!什麼小白臉?這可是皇——”

他下意識說出的“皇后娘娘”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硬生生的收了回去轉了個彎改口道:

“雲大人!”

糟糕了糟糕了,今天早上撞見他家陛下和雲大人……哎喲喂的事兒,一直心裡在唸叨著,差點就暴露了。

李忠擦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心虛的抱著拂塵退到了雲嫵的身後。

謝凌漆黑清冷的眼眸卻是看向了雲嫵,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