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境愣了下,回頭看去。

安顏和戰墨辰剛從顧時遠的病房裡出來,一抬眼也看到了白芍和宋境。

安顏還以為是白芍身體不舒服,心頭一慌,連忙快步走過來,上下打量白芍問:“小芍,是不是昨晚喝多了,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是……”白芍回頭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呂梅冬,臉色有些尷尬,不知道要怎麼說。

還是宋境開口解釋道:“昨晚顧婉藏在呂梅冬那裡,今天早上她又打傷了呂梅冬,不知所蹤。”

“這女人又逃了?”

安顏倒吸一口涼氣,眸底難掩震驚。

她知道顧婉心機深重,心思惡毒,但她不知道顧婉身後居然還有這麼大本事。

難怪昨晚戰墨辰手下的人幾乎翻遍了整個海城都沒找到她,原來是躲在呂梅冬那裡。

不過呂梅冬這個親生母親又是哪裡惹到了顧婉,居然也遭了她的毒手?

白芍把安顏的震驚看在眼裡,心裡更不是滋味,站起來拉住安顏的手,歉疚道:“對不起安姐姐,都怪我沒有聽你的話,讓你擔心了。”

“我擔心都是小事,關鍵是顧婉不只傷了一個人。”安顏指了指身後的病房:“昨晚宋境帶你走了以後,顧婉拿刀挾持了我,顧時遠為了救我,被顧婉從後背捅了一刀。”

“還有這種事?”白芍和宋境都是大吃一驚。

宋境離開的時候顧時遠還在包廂裡,他以為顧時遠會把顧婉帶回去控制住,所以昨晚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顧婉算賬。

但他低估了顧婉喪心病狂的程度。

顧婉對白芍和呂梅冬下手也就罷了,居然連一手把她養大的養父都不放過。

宋境對看向病房的方向:“他現在怎麼樣?”

戰墨辰眸光冷沉,插在西褲口袋裡的手指悄悄蜷起:“還是昏迷不醒,好在……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宋境敏銳地察覺到了戰墨辰的緊張和不安。

想起之前兩人深夜的影片對話,宋境指了指走廊拐角的地方:“我們去那邊,借一步說話。”

“嗯。”

戰墨辰微微頷首,跟著宋境去了一邊。

安顏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但也沒有跟過去聽的想法。

男人之間有男人的話題,她也有話要和白芍說。

白芍這也才發現安顏脖子上脖子上貼著一道長長的紗布,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受傷了。

白芍抬手想摸摸安顏的傷口,又怕弄痛安顏,心口像是針紮了一樣疼:“對不起安姐姐,都怪我識人不清,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不要緊,我沒事。”

安顏抬手握住白芍無處安放的手指,拉著白芍走出了住院部的門。

外面陽光明媚,但往常比陽光還明媚的白芍此刻像是被冰霜凍過的花兒,萎靡又恍惚不安。

安顏拉著她在外面花園的長椅上坐下,白芍臉色蒼白地垂著頭,愧疚而不知所措,再次跟安顏道歉。

“安姐姐,對不起……”

“這是顧婉作惡,又怎麼能怪你?”

安顏攬過她的肩膀,安慰道:“顧叔叔一手把顧婉養大,對她視如己出,她對顧叔叔下手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昨晚要不是顧叔叔不顧自己安危救了我,現在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白芍沒有親眼目睹昨晚那兇險的一幕,但是從安顏的話裡,她能想象得出當時情況有多危險。

她心口再次揪緊,霎時對顧時遠充滿了感激:“安姐姐,顧叔叔這麼做,應該是想替顧婉贖罪,不過看得出,他真的是個()

好人。”

“嗯,他的確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