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侯雷和葉九崇進了安平客棧。

把門關上,二人在一樓說起了悄悄話。

侯雷開門見山,問道:“九皇子趙炎人呢?”

緊接著,侯雷補充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要把他交出去,只是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趙炎為何要殺倪展?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侯雷,葉九崇來靈武之後見了幾次面,那天周阿虎奉趙辰的命令將葉鸞送回來,同時還給他帶了幾句話,說遇到困難找侯雷。

為了儘快促成使團入宮談判一事,葉九崇私底下找過幾次侯雷,侯雷幫了他不少忙,他也知道侯雷跟外面的倪天河不是一夥兒。

於是,葉九崇沒有隱瞞,如實告知,他說道:“九皇子殿下當街殺人之後,便倉皇逃了回來,如今在二樓房間裡躲著,不肯出來!”

葉九崇伸手指了指二樓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如今九皇子就在那裡面,葉九崇又說道:“至於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似是因為爭搶街邊攤子上的一把摺扇,九皇子和倪展都想要,二人互不相讓,拉扯爭搶之中,倪展突然倒地,再去看時,便見他胸口插著一把匕首,之後九皇子倉皇而逃,回來後便躲在了二樓。”

“為了一把摺扇,就要殺人?!”侯雷不可置信。

“唉!”

葉九崇重重嘆了一口氣,攤手道:“誰知道呢,這件事蹊蹺的很!”

說起來,葉九崇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為了一把摺扇,九皇子完全沒必要殺倪展,這裡面肯定另有隱情。

但當務之急,明顯不是去查,也沒有時間去查這裡面的隱情,而是要想辦法先穩住外面剛剛喪子的倪天河,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看向侯雷,葉九崇著急問道:“將軍可有什麼好法子保下九皇子?我葉九崇敢以我宰相官位發誓,九皇子一定不是故意要殺倪展。”

擰起眉頭,侯雷想了又想,感覺十分難辦。

方才他不是沒付諸行動勸倪天河,可根本不管用。

倪天河只有倪展這麼一個兒子,倪家偌大的家業是倪氏一族未來都要靠倪展,可是今天,倪展卻死了。

他若是倪天河,也定然不會放過九皇子。

侯雷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的時候,二樓房間裡躲在角落裡的九皇子自從回來後,就一直瑟瑟發抖,慌張的眼神躲躲閃閃。

樓下倪天河憤怒地喊著交出殺人兇手,每喊一句他的身子就驚懼一分,到最後,他乾脆用雙手死死地捂住耳朵,一副害怕地精神快要崩潰的樣子。

反觀不遠處臨窗的茶案旁,葉鸞靜靜坐著,面色不悲不喜。

她抬起素手,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末了,她開口頓道:“你,惹禍了!”

聞言,蜷縮在房間角落,躲在一人高花瓶後面的九皇子瘋狂地搖頭,“我,我沒有,人不是我殺的,是他先推的我,我就那麼輕輕地拽了他一下,然後他就倒在地上了,死了……人,真不是我殺的!”

蔥白的食指在茶杯邊緣慢慢摩挲著,葉鸞清冷的眸子落在漂浮在杯中淡黃色茶水中的茶葉上,聞言,她只是笑了笑。

“你,你笑什麼?”

見狀,九皇子有些惱怒,葉鸞不幫他想辦法也就罷了,還要笑他,簡直可惡。

葉鸞答道:“笑你中了別人的圈套,就像我一樣分不清,以為自己很厲害,實則不過是別人陷阱中的獵物。”

躲在花瓶後面的九皇子探出頭,看了葉鸞一眼。

這幾日,葉鸞都住在安平客棧,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覺得葉鸞有點神經兮兮的,時而神情低迷時而苦笑搖頭,總之跟受了什麼刺激一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