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常磐莊吾剛剛睡下,就猛地睜開了雙眼。

他起身,披上外衣,從臥室來到了祈禱之間前。

推門,視線在書桌上那塊兒正亮著微光的Specter騎士手錶上停頓一下,常磐莊吾繼續推開門扉,走入其中,坐到了書桌後那張他已經坐過很多年的椅子上。

微微後仰,常磐莊吾靠在椅背上,視線穿過祈禱之間敞開的門扉,向外投去。

他,在等人。

等一個他已經等了很多年的人。

假面騎士……Specter!

就彷彿在響應常磐莊吾的想法一樣,一道半透明的人影,從大門外走入,穿過祈禱之間的院落,踏入祈禱之間敞開的門扉,繼續向前,一直到常磐莊吾的書桌前,這才停下。

這道人影有著一副年輕的面容,穿著一身熟悉的,以黑色為主色調,以深藍色為點綴的皮衣。

深海誠……是的,這道半透明的人影,正是深海誠的靈魂。

他在自己壽終之後,主動來到了常磐莊吾的面前。

……

……

常磐莊吾看著眼前這副年輕面容的深海誠。

說實話,有些感慨。

沉默一下,他率先開口道:“話說,我該說‘好久不見’嗎?誠前輩。”

“不,其實,我的記憶,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恢復了。”深海誠搖了搖頭,說道,“還有,您直接叫我誠就可以了,時王陛下,現在,該是我向您奉上敬意才對。”

“嗯。”

常磐莊吾點頭,坦然收下了這份敬意,並沒有客氣什麼。

正如深海誠所說,現在的常磐莊吾,當得起。

不過,即便如此,常磐莊吾對作為假面騎士前輩的深海誠的敬意也不會改變。

只聽他繼續說道:“那麼,誠,最後,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說話間,常磐莊吾將桌面上那塊兒正亮著微光的Specter騎士手錶拿起,遞向深海誠。

“雖然歷史已經發生改變,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曾經所奮鬥過的那段屬於假面騎士Specter的歷史就沒有了,我還記得,我的同伴也還記得,除此之外,許許多多喜歡Specter的粉絲也不會忘記,所以,請不要客氣,這是你應得的那部分。”

聽完這段話,深海誠低頭,看著常磐莊吾手中那塊兒正在發光的Specter騎士手錶,不由低聲一笑。

“這是……我應得的嗎?”

“是的。”

“慈愛的父親,溫柔的姐姐,可愛的妹妹,敬愛的妻子,誠摯的朋友,孝敬的子女,平安的一生……即便我已經如此的幸福了,卻還可以再奢求更多嗎?”

“當然。”

“那,我想知道,我的姐姐,最後,有沒有跟尊真正見上一面?如果沒有的話,可以讓他們見上一面嗎?”

深海誠看著常磐莊吾,認真說道。

“因為那個夢,姐姐她唸了一生的尊,所以,姐姐她這一生雖然也算平安喜樂,但卻一生未嫁……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是要求尊該做出什麼樣的回應,因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可是,我覺得,如果這樣情長的姐姐,最後卻連尊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親眼見過一次,那也,太悲哀了吧?”

深海誠曾專門向克洛伊打聽過那個夢的情況。

所以,即便他是尊的朋友,他也曾努力勸過克洛伊忘記那個夢。

因為,那個夢雖然是屬於克洛伊和天空寺尊的其他時間線殘餘下來的碎片劇情。

但是,克洛伊在醒來後,卻始終無法記起關於天空寺尊的一切。

甚至,就連“天空寺尊”這個名字,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