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新招的兩名老師是傅染最近才高薪聘請來的,專門應對這種大型的活動。

記者招待會在禮堂舉行,傅染檢查完畢後循著聲音來到門口,她看到幾十名記者簇擁在前方,後面紅色絨布包面的椅子則全部空出來。

她順樓梯一級級往下走,傾斜的坡度不能走得很快,否則會失足。

記者們架起機器,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禮堂高臺的釋出臺上一張張名牌豎在那,正中間的位子寫著:CEO—Lvan

“會不會是個外國人?”

“肯定是,華爾街出來的厲害角色定是個藍眼睛高鼻樑的中年老外。”

站在左手邊的一女記者不服氣,“憑什麼是中年?說不定是年方三十的型男呢?”

傅染挑個位子坐定,這跑新聞的看來八卦因子是比別人強。

禮堂通道內傳來一陣腳步聲,走在前頭的是策劃部負責人,“各位記者朋友請入座,MR釋出會馬上開始。”

原先擁擠的人群逐漸散開,按著既定的位子入座。

傅染見前面都有各個報館的門牌,她起身來到中間的位子。

率先走進禮堂的果然是幾位老外,看來先前幾人的議論是真的。傅染悄然起身想離開。

她轉身欲要往外走。

身後人群陡然發出驚呼聲,不是微乎其微的,而像是震驚了整個記者圈。

“明三少!”有人抑制不住脫口而出。

傅染猶如一尊僵硬的石像般杵在原地,邁出去的右腳輕落回去,耳朵有片刻失聰,不知道誰的手不小心碰觸到話筒,咚的嘶啦聲瞬間拉回她的神。

傅染握緊手,慢慢轉過身。

一身銀灰色手工西服的男子在人群簇擁中闊步走來,短削的黑色頭髮,阿修羅般經過一筆筆仔細勾勒出的五官,涼薄唇瓣帶著似有似無地嘲諷笑意,個人的權勢真能讓這些兩年前恨不得對他在語言上都乾淨殺絕的人腆著臉再度上門。

他的眼裡沉澱了年少輕狂的張揚和桀驁,屬於明三少專有的霸道也幻化成遊刃有餘懂得世故變通的態度,男人的身影在傅染眼中一步步接近那張屬於CEO的王座,後面有秘書給他拉開椅子,他手指屈起在桌沿輕敲三下,爾後身披榮華萬千傲然入座。

“您是MR執行長Lvan?”

“如假包換。”男人笑容謎魅,眉宇間藏著恰當好處的神秘,令人想要探尋卻終究不得不淹沒於那汪無邊黑邃中。

記者們一個個坐在前排,唯有傅染呆楞地站在原地。

明成佑不用抬頭,餘光便能掃到這個另類。

他望出去的視線僅定格在傅染身上不超過三秒的時間,沒有喜悅、沒有吃驚,什麼都沒有。

傅染嘴巴張了張,終究在他別開眼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三少,請問您是何時回國的?”

“三少,請問您怎麼會想到斥資世頌?”

“三少,您當初為什麼要離開迎安市?”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也是傅染想知道的。

坐在明成佑旁邊的男子拿起話筒,“請一個個提問。”

“我斥資世頌,是因為我看中這塊地盤,離開迎安市單槍匹馬去華爾街我自然想闖出番名堂,兩年不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選擇回來,是因為我的根在這。”

“三少,眾所周知能跟MR勢均力敵的要數塹堃了,面對您父親留下的產業,您是會手下留情還是以利益為先?”

這話題挺棘手,不易回答。

明成佑幾乎未作斟酌,他口氣平淡如水,“MR和塹堃所涉及的業務範疇並不完全相同,既然這樣何來競爭之說?當然,我不排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