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腳走進客廳,左腳頓了頓,明成佑隨意搭起長臂於沙發靠墊上,傅染收回視線,抬起腳步用力走向前。

李韻苓何等聰明,當即明白自己兒子撒了謊,再看傅染的模樣,她心想肯定跟明成佑在外的女人有關,但她畢竟有心偏向兒子,面上裝作沒看見傅染的異樣,她起身拉過傅染一隻手腕,“小染,成佑,有件事媽想提醒你們,老大的婚事最近也該定下了,你爸有意羅伯伯家的女兒,他家背景你們清楚吧?”

傅染手掌冰涼,整個身體從寒水裡撈起來似的冷。

明成佑恍然大悟得說了聲噢,眼睛瞥過傅染,又漸眯起,“家世不錯,但老大能同意嗎?”

“怎麼不同意?”李韻苓掌心在傅染手背輕揉,“這麼冷,可別感冒。”她叮囑了句,神態又恢復成平日裡的矜貴,語氣總是不溫不火卻讓人不容忽視裡頭的厲色,“老大這方面點了頭,羅家那女兒我見過,若單說相貌的話,配她……老大是屈了。”

“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不乾脆搶了我的先?”

李韻苓冷笑了句,但想起傅染在場,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難聽,“這裡頭的深意,還用我跟你們明說嗎?”

無非是羅家比傅家權勢上更高一等而已。

“小染,明天要我陪你去醫院嗎?做個孕前檢查,對以後生孩子也有好處。”李韻苓適當點醒,倒不是真要帶傅染去。

傅染胸口漾起莫名噁心,堵得再難說出一句話,她面色比進來時還要煞白,想起明成佑昨晚的話,心裡愈發鈍痛難忍。

“媽,我們正用力配合著。”明成佑遇到這事也煩,李韻苓懂,自己的兒子有幾道花花腸子她還不清楚嗎?外面的小妖精一日不除,他恐怕連上。床都在敷衍,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但關係到明家以後的掌權人,有個嫡孫總是有把握些。

李韻苓走後,傅染呆坐在一旁,明成佑就近挨去,覆住她的手背輕拍了下,“大哥訂婚,我們得準備份大禮。”

傅染不動聲色撥開他的手,自顧上了樓。

她站在溫水下衝了個澡,這麼些年,她自顧想念,別人卻早已把她拋在九霄雲外,抑或者,是哪個經久不見陽光的角落內。

明成佑儘管不碰傅染,卻從不在她面前避諱,比如這會,他當著正在擦頭髮的傅染面換上全套家居服,手指握住褲腰,一提,便將深咖啡色褲子拉至性感胯骨處。

傅染成天這麼面對,早就練成了厚臉皮,明成佑可不止一次穿了內褲在她滿眼內晃盪。

兩人均對昨晚的事絕口不提,但明成佑清楚,那事已在傅染心口留了個疤,哪怕結痂也禁不住時常想起,時常牽扯的痛。

“喂,”明成佑挨傅染身側坐下,看到她眼圈下方的烏青,“你這是做給誰看?從來也沒見你這麼聽話,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你——”傅染睜大眼望向他,明成佑攤開兩手,“可算是會說話了,還以為你變成了啞巴。”

僅存的半分希翼又在明成佑說笑間破滅,他分明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於別人痛苦之上,傅染紅了眼圈,變得不管不顧起來,拿起手裡毛巾往明成佑身上抽去。

他眼疾手快握住,但肩部避讓不及給掃到,當即一陣陣火辣辣地疼,這女人可真是下了死手,“你瘋了是不是?也不看看你抽的是誰?!”

“明成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就是要讓我回不了傅家,陪你在這乾耗,你還真以為是個女人見到你這張臉都要暈頭轉向?揭人傷疤的事挺爽對麼?你不讓我痛快你也休想有好日子過,你真虛偽,你們都虛偽!”

“呦,亮爪子了,給我看看,這眼睛裡閃的可是淚花?還挺漂亮的麼,怪不得電視里老用晶瑩一詞來形容……”明成佑再度發揮其語不驚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