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關於明成佑的花邊新聞這段日子也淡去不少,他每天也算準時回來,傅染還真以為他是轉了性,一把風流骨頭有所收斂。

她在沙發上坐了會,又起身去陽臺,可躲到哪都逃不過沁冷寒意,她瞬間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就好像每個女人發現自己的丈夫第一次出軌時那樣,茫然,無措。儘管傅染知道她不屬於這種,但強烈的無力感還是將她困在一個不大的圍城內,出不來。

她回到臥室,把手裡的美甲扔到垃圾桶內。

明成佑開了一上午的會好不容易解散,他抬腕看時間,竟然12點了。

右手解開第一粒紐扣,把領帶隨意往兩邊扯了扯,他略感疲憊地坐進真皮椅內,想起傅染今天不用工作,他一邊撥通她的電話,一邊以拇指和食指輕按眉宇。

“喂?”透過來的聲音有些暗啞。

明成佑失笑,一身疲憊散盡,他雙腿交疊放於辦公桌上,整個人慵懶地猶如頭蟄伏的豹子,優雅而具有攻擊性。“怎麼,還沒睡好嗎?體力真是差勁。”

“有事嗎?”傅染有氣無力問。

明成佑眉頭不由緊蹙,“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他午飯都顧不上吃一口,下意識就想聽聽她的聲音,沒想到傅染如此不耐煩。

“沒事我掛了。”

夠直接。

“不準掛!”

“那有事說事。”

“你怎麼回事,昨晚不還好好的嗎?”明成佑嗓音不由拔高,女人心海底針這話一點不假。

“我現在正和你好好說話。”傅染回他一句。

兩人正掐著,辦公室厚重的大門突然被開啟,女子擠進個腦袋,聲音甜膩嬌俏,“三少,吃飯飯嘍。”

明成佑嘴角差點抽搐,傅染聞言,只丟下簡單兩字,“掛了。”

不再是詢問,而是直截了當掐斷。

女子是行政管理處新招來的,平日裡明成佑並沒見過,今兒開完會,秘書也不知跑哪去忙活,才會讓這麼條小魚漏了進來。明成佑拿著手機指向不明就裡的小助理,“能不能好好說話啊?捏著個怪腔怪調要嗆死人不是?要真不會說話呢給我爬回孃胎重新學去!”

“嗚嗚嗚——”小助理哪受過這樣的氣,捂著臉直往門外鑽。

這男人相貌堂堂,怎麼說出來的話就能毒死人呢?

傅染在家裡隨便吃點東西,嫌悶,便出去走走。

她購物慾並不強烈,通常都是看到喜歡才會買。漫步經過一家禮品店,迎面碰到從裡面出來的尤應蕊。

率先映入傅染眼簾的,便是她身上那件枚紅色羊毛呢長裙,是Dior新款,手裡的LV倒是前幾年流行的,頭髮燙成栗色大波浪,從頭到腳,無一不是名牌。

“嗨,小染。”見到她,尤應蕊率先打招呼。

傅染攏緊披肩,“你好。”

“這麼客套。”尤應蕊對她的冷淡不以為意,她抬起手把頰邊的頭髮撥向耳後,也正是這個動作,讓傅染清晰看到她腕部的手鍊以及重新修復好的美甲。

心裡咯噔一下,視線竟怔怔落在她的手上難以轉移。

尤應蕊走近傅染跟前,眼睛同她一樣注視著彼此的手腕,“這手鍊看來你挺喜歡的,當時三少讓我幫忙挑選,我心想這式樣簡單與你氣質也符,他起先不信,你看,還是得相信女人的眼光吧?”

尤應蕊見她不說話,又揚起手道,“噢,你別誤會,這是三少為感謝我幫你挑選禮物才送我的,我是借了你的光呢。”

“你多心了,”傅染手掌握住手鍊,“他向來拿錢當白紙看,不過是條手鍊而已,我也是,圖個新鮮,說不上喜歡不喜歡,戴個兩天還不知他又得給我換什麼花樣,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