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充儀見眾人聽了進去,鬆了口氣,擺擺手令人散了,又讓葉大他們直接抬郭奴去自己房間。

花期卻迎了上來,問:“娘娘,我好多了,我那裡還剩了些外傷的藥膏,可要拿來給郭公公?”

謝繽紛站在她身後,隨時準備扶她,一副花期專屬丫頭的模樣。

鄒充儀看了看謝繽紛,搖頭道:“那倒不用,你的他用不了。你的需要散瘀,他的主要止血。不過既然你傷好多了,倒是可以讓繽紛回去了。她那麼多事情,都是別的小姐妹代勞呢!時間長了她們姐妹之間會起摩擦。”

花期精神竟是一振的樣子,忙道:“好啊!我也早就這麼說呢!”

謝繽紛恭敬領命,徑自去了。

橫翠在旁邊看著謝繽紛,輕輕蹙眉。

鄒充儀這邊在訓人,明宗那裡卻因“心力交瘁”而獨鎖宣政殿。

第二天,賢妃親自提了美酒鮮湯來探:“孫公公,我去陪陪聖人吧!失掉孩子的苦,我最知道了!”

孫德福卻一臉的無奈,只是搖頭:“別說您了,就剛才興慶宮餘姑姑擔心,強撐著病體來看聖人,都沒讓進去。讓他靜一靜吧,最近糟心事兒太多了。”

提到餘姑姑賢妃就一激靈,待聽到落後一句,賢妃連忙刺探:“怎麼?前朝出亂子了?”

孫德福左右看看,低聲神秘道:“咱們的密報說,突厥那邊又不穩當了。聖人煩了好幾天了,加上兩位公主也不讓人省心,太后又病著——”

賢妃一聽,這不廢話麼?突厥什麼時候穩當過?公主和太后的事兒誰不知道?這時候拿來當幌子蒙我?臉色便不好看了,乜斜了孫德福一眼,陰不陰陽不陽地說了一句:“多謝孫公公告知這等機密大事!”甩手走了。

孫德福看著她夭夭矯矯的背影一歪嘴,嘟囔一句:“我還怕你不成?”

不一時,趙貴妃也走來,愁眉給孫德福施禮:“求孫公公讓我進去看看,我實在是擔心得了不得了!”

孫德福看著她,一臉憐憫:“娘娘,我要是你,就不進去。聖人正沒人發火兒呢,您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

趙貴妃一聽,又驚又喜,連忙道:“我不怕的,我就怕聖人一個人憋壞了,哪怕把火氣發在我身上呢,只要能消氣,怎麼都行!”

孫德福嘆口氣,點點頭:“那娘娘您稍待,我問一句。”

趙貴妃連忙用飽含希冀的目光看著孫德福點點頭。

孫公公便稍稍提了聲調,從門縫處問道:“啟稟皇上,趙貴妃求見。”

明宗暴怒的聲音從宣政殿深處猛地衝到了趙貴妃的耳中:“讓她滾!方婕妤屍骨未寒,朕的皇子屍骨未寒,她就開始跟栽贓指摘朕新納的皇后了!這會兒她還敢來見朕!滿宮裡她的歲數最大!如今卻變成了最不懂事的一個!為了爭寵,連臉都不要了!讓她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朕再也不想看到她,再也不想聽到她那假惺惺的聲音!”

趙貴妃被這一連串尖刻惡毒的揣測指責罵得雙腿發軟,臉色煞白地倒在了身邊清溪的懷裡:“聖人……”

孫德福連忙幫著清溪一起扶住趙貴妃:“娘娘!娘娘沒事兒吧?”待趙貴妃站穩,又溫聲勸慰:“貴妃娘娘,您可別往心裡去。老奴剛不是說了,聖人滿肚子的火兒,這是不知道怎麼發好,全衝著娘娘您來了。”

趙貴妃焉得不知明宗的話根本就是真心實意要罵給自己聽的,絕不是什麼自己撞在了槍口上,不由得眼淚刷地下來了,只是還記得勉強對孫德福笑了笑:“多謝孫公公寬慰,只是,如果聖人這樣不願意見本宮,本宮也就不敢打擾了。”

言罷,掩面哭著急忙走了。

孫德福看著她,嘆口氣,搖搖頭,閉口不言。

又過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