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則翻他的白眼:“你不是說不耐煩管我的後院麼?!”

鄒府老太爺、老夫人和大夫人萬氏湊在一起皺眉頭,萬氏遲疑地問:“敢是聖人見過這小娘,覺得合了眼緣?”

老太爺搖頭,眉頭緊得擰成了疙瘩。

老夫人半晌才不確定的問:“這是跟誰賭氣的吧?”

貴妃殿裡響了一夜的碎瓷聲,然後就是宣稱貴妃偶感風寒,清暉閣閉門謝客。

賢妃是眾妃嬪之中第一個親自去面見明宗恭賀的,笑靨如花之下,明宗的態度似乎微微軟化。

貴妃既然稱病,德妃立馬不辭辛勞地親自到裘太后宮裡作好作歹地討了張羅大禮的差事來。裘太后雖然對她挑撥裘昭儀不滿,但此時無人可用,也就勉強允了。

然,裘昭儀的舉動卻令人費解。

明宗下納新後旨第二天,明旨召幸裘昭儀。

這是裘昭儀入宮以來第一次被召幸。而和她先後進宮的所有女子,都已經被召幸過了。明宗似乎是特別、格外地珍惜她,所以才一直只是溫言相向,並不曾寵幸。

然,新後即將入宮,若等到新後入宮之後裘昭儀還是處子之身,只怕於她多有不便。明宗此舉,分明就是擔心她被新後擠兌,所以想給她個名副其實的名分。

但結果——裘昭儀拒絕了。

就如同當年崔充容一般,裘昭儀連藉口都懶得找,直接說:我偶感風寒。

和貴妃一樣。

貴妃的偶感風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全天下都心知肚明。

可裘昭儀也這樣宣稱,擺明了就是在說:皇帝陛下,我很愛慕你,你現在卻要去愛別人,我生氣了,所以不理你。

明宗聽了這個藉口,氣得又砸了個鐘子,怒吼著問孫德福:“去同州的人爬也該爬回來了!到底確認了沒有!?”

孫德福被明宗氣得扭曲了的臉嚇得直縮脖子:“就,就快回來了,罷?”

沈昭容初聞旨意,只愣了盞茶功夫就有了決斷:“走,去掖庭!”

回來後,待聞得裘昭儀拒絕召幸,心裡一轉,嗤笑一聲,吩咐流光:“去,稟報孫德福公公,我這裡有司醞司新釀葡萄美酒,請陛下來嚐鮮。”

就這樣,沈昭容陪著明宗大醉三天。

第四天早晨,明宗臨走時,笑笑地問沈昭容:“你打哪兒弄得這麼烈的酒?”

沈昭容掩著口嬌媚地吃吃笑:“不瞞陛下,是鄒家大郎從邊關送回來的年貨,被我阿爺從鄒二郎手裡騙了來,鄒娘娘吩咐我,讓我拿這個酒陪著聖人盡情一醉。”

也就是說,沈、鄒兩家聯手,好歹讓朕痛快了三天。

明宗的笑意浮上嘴角,笑罵道:“裝不像就不要裝!戎兒生來就不是個淑女!”說完,不理沈昭容跳起來叉腰跺腳大發嬌嗔,揚長而去。

興慶宮裡,裘太后直唸佛:“這怎麼把最不相干的人也攪進來了?”

餘姑姑的眉頭擰得跟鄒老太爺似的,猶豫:“聽說十來日之前,聖人又走了一趟掖庭。”

裘太后的表情有了一絲震動,半晌方道:“這地方這麼好,那咱們也去!”

於是幽隱迎來了後宮第一人:太后殿下。

鄒充儀愣了半天,桑九和眾內侍都規規矩矩行了跪禮,她才反應過來,連忙也拜伏在地,大禮參拜:“嬪妾給太后娘娘行禮,太后娘娘萬福千歲!”

裘太后看著她頗有些怒其不爭的感覺,嘖嘖一聲,搖搖頭,徑直進屋坐到榻上,方道:“多日不見,遲鈍了。”

鄒充儀在餘姑姑的示意下忙跟進屋來,站到下首的位置,笑著回話道:“掖庭清淨,嬪妾呆的有些懶散,再想不到太后娘娘玉趾能臨,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一邊又問裘太后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