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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的胳膊被交戰時的碎片劃傷了,幸而沒傷到要害,只是出血比較多。王言卿從小習武,會基本的傷口處理,她用鑷子小心清理掉傷口裡的碎片,然後用棉花沾了酒,說:「我要用酒清洗傷口了,可能會比較疼。」
陸珩點頭,他們以前處理傷口,都是直接用烈酒在傷口上沖的,王言卿的動作實在太溫柔了。王言卿小心翼翼幫他清洗,她怕他疼,有意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船燒著了,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已經燒成那樣了,我著急又有什麼用。」陸珩說道,「火場最不可控了,稍有不慎就要丟命。反正誰救都是救,讓蘇州的官兵進去冒險吧。」
救火危險又辛苦,裡面說不定還有遺留的火藥,陸珩不想拿自己人的性命去填,正好餘曉帶著人來了,這種要死人的事就交給蘇州這些官老爺吧。
棉花很快被血浸染,王言卿換了團新棉,問:「你是不是知道?」
陸珩輕笑:「知道什麼?」
昨日,王言卿和陸珩敲定計劃,由王言卿想方設法和朱毓秀搭話,如果兩人能單獨相處,王言卿就藉機製造登門理由,讓朱毓秀提前準備好證據。今日在路上看到朱毓秀時,王言卿隨機應變,想到了冰酪。
女子更衣是名正言順的獨處機會,之後還能以送衣服為名拜訪。本來前半程很順利,可是他們從朱家出來後,卻被人埋伏了。
王言卿靠近陸珩,用氣音問:「是誰走漏了我們下午要去朱家的訊息?」
陸珩要包紮傷口,上半身衣服已經解開。王言卿坐在陸珩身側,她湊近時,氣息輕輕撲打在陸珩面板上,又癢又涼。陸珩手指動了動,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王言卿趕緊放下酒,肅著小臉湊到陸珩唇邊。她面板是一種透著珠光的瑩白,耳朵上的面板尤其薄,耳廓下都能看到細密的紅色血管,但耳垂卻小巧玲瓏,看著十分可愛。陸珩這樣想著,便在她耳垂咬了一口,同樣用氣音說:「是我。」
她耳朵敏感,說話的氣息撲在上面,都不用挑逗就紅了。王言卿愣住,不可置信轉頭:「你?」
她本來以為陸珩和她開玩笑,但回頭看著陸珩從容含笑的眼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故意放假訊息?」
「怎麼能叫假訊息?」陸珩像盡職的老師一樣糾正王言卿的話,「今天下午難道我們沒去朱家嗎?我去了,憑什麼說是假的。」
王言卿明白了,陸珩自己洩露自己的行蹤,以此作餌,引出內鬼。他故意只帶幾個侍衛去朱家,卻在混堂弄外安排埋伏,不費一兵一卒活捉海盜。這樣看來,停在港口的船恐怕也是障眼法,火銃多半早就轉移了。
王言卿明白他的用意,但看著他身上的傷,還是後怕不已:「你既然知道有人要暗殺你,怎麼還以身涉險?他們又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換個人去一樣可以。」
「那可不行。」陸珩握緊王言卿的手指,依然沒正行笑道,「我可不願意別人走在你身邊,叫你夫人。」
他故意把事情說的輕飄,但王言卿明白,兩軍對陣,最要緊的就是士氣。他親臨現場和躲在後方,對人心的影響肯定不同。
長官都貪生怕死,怎麼能要求士兵捨命衝鋒?陸珩在朝堂上毀譽參半,但錦衣衛內部的人完全服從他的命令,能為了他一句話拼命,和他的人格魅力密不可分。
陸珩見王言卿不說話,用沒受傷的手臂抱住她,輕鬆又堅定地說道:「沒事的,不用擔心。」
他上半身肌肉條理分明,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王言卿悶悶推了下他的胳膊,說:「先上藥。」
王言卿用酒清洗了他的傷口,輕輕撒上金瘡藥。上藥時,不免又看到他肩膀上的箭傷,這也是被倭寇偷襲時留下的傷口,雖然傷勢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