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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王言卿正被一雙堅實有力的胳膊環繞,躲在一個死角。身前人的氣息溫暖可靠,他擋在她身前,彷彿任何危險都無法靠近。王言卿靠著陸珩肩膀,忍過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終於,那些聲音平息了。陸珩鬆開她,趕緊問:「怎麼樣,傷到了嗎?」
方才王言卿要出巷時,陸珩眼睛忽然注意到前面劃過一絲火星。陸珩本能覺得不對,立刻抱著王言卿後撤。他們躲在牆後,躲過了第一發暗槍,隨後其他火彈飛來,陸珩也攬著王言卿離開原地,藏到死角。
陸珩此刻極其感謝自己多年懸崖邊走鋼絲,鍛鍊出反射性的危險直覺,在理智反應之前身體就做出了動作,要不然,她就危險了。
王言卿搖頭,陸珩完全擋在她前面,連亂石都沒崩到她。這時候她鼻尖嗅到血腥味,驚訝道:「你受傷了?」
陸珩利落從內襯上割下來一條布,三下五除二紮在胳膊上,說:「沒什麼,只是被流彈劃了一道。你躲在這裡不要動,不要出聲,也不要點火。」
王言卿慌忙握住他的胳膊,低聲問:「你要去哪裡?」
陸珩正要說話,後面的火炮聲又響了。王言卿害怕地縮起身體,陸珩用沒受傷的胳膊抱住她,同時在心中默數開火的數量。
剛才共有八響,但現在零零落落只有五響,而且有很強的集中性,第一個人打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打。
這就說明,他們的火銃並不是隨時能開火,中間填彈至少需要半炷香。
陸珩心裡有數了,他等外面的火銃聲告一段落後,叫來兩個人保護王言卿,同時快速交代另一隊人:「他們有八桿槍,開了一次後不能立刻開第二次,中間至少要間隔半炷香。傳令下去,盯準有火光的地方,在他們開火後裝彈藥間隙,放心地打。有兩個人在這條巷子對面西北角的方位,應該在房頂。去前面圍堵他們。」
屬下抱拳,拿出暗哨,趕緊朝四方傳令。王言卿本來很擔心陸珩,但是她聽陸珩的語氣,似乎不像是無備而來。
他們去朱家所帶的侍從都在這條巷子裡,為什麼還要用暗哨聯絡呢?莫非,在埋伏外面,還有陸珩的埋伏?
火銃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只要切準了火器的缺點,熱武器就無用武之地了。伍勝的隨從感覺不對勁,拼命拉著伍章跑,但他們才落地,身後就襲來暗箭。
隨從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們中了計中計,反被人甕中捉鱉了。
隨從為了保護伍章,後背被狠狠砍了一刀,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然而哪怕他捨命相救,伍章依然沒跑幾步,就被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按倒。
伍章胳膊被擰到後面,臉重重壓在地上,疼得他肩膀都要脫臼了。伍章額頭上迸出青筋,依然咬牙忍著,不肯喊疼。各個方位都傳來打鬥聲和哭喊聲,伍章知道,他帶來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巷子外亮起火把,一個人踩著不穩定的火光,徐徐朝他們走來,篤篤的腳步聲中透著一股危險。伍章費盡力氣抬眼,在扭曲到極致的視線中,看到一個穿著墨紫色衣服的男子。
伍章以前一直覺得男人穿大紅大紫是娘娘腔,只有宮裡太監才這麼穿。但面前這個男人卻將這種顏色穿的很好看,有一種清絕又致命的美感,哪怕肩膀上繫著綁帶都不損他的品貌。
而他一開口,卻是和他的外表截然不同的狠毒惡劣:「不是很能跑嗎,怎麼不跑了?聽說大明軍隊幾萬人不敵倭寇幾百,我還以為你們都是神兵下凡呢。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
伍章怔住,這個男人就是他們要殺的朝廷欽差?他到底是誰?
一個身材高大、容貌周正的男子跑過來,飛快瞥了地上的伍章一眼,對剛才那個男子抱拳道:「都督,所有人都抓住了。死亡五人,其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