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嫂子困擾地撓撓頭,為難說:「韓書生雖然有些酸,但也沒聽說得罪過什麼人。他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平時就替人寫書抄信,能得罪誰呢?」

寫書?王言卿直覺捕捉到什麼,趕緊問:「韓文彥竟然還會寫書?」

「會的呀。」孫嫂子說道,「據說還寫的不錯,很受貴人賞識呢。這些我也不懂,季秀才一家都是文雅人,你問他們就知道了。」

問完孫嫂子後,王言卿陷入沉默。陸珩好笑地懟了懟她的臉頰,問:「想什麼呢?」

「哥哥。」王言卿忽然抬頭,眼中光芒灼灼,「你說寫出《英烈傳》的人,到底是誰?」

第90章 負心

陸珩查禁書途中遇到人命案,他本是順便看看,沒想到,死人竟還真和郭勛寫的書有點關係。陸珩微笑,似嘆非嘆道:「到底是誰寫的,去問問就知道了。」

王言卿回頭,看向人滿為患的院子,不由皺眉:「可是,這裡人太多了。」

現在韓文彥家裡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有人關注,這還怎麼查案?陸珩看看,說:「不必擔心,不方便進去,那就把人叫出來。」

王言卿感覺他的話別有內涵,她抬頭,果然陸珩已經進入角色。王言卿竟然同時在他臉上看出物傷其類、遺憾同情、古道熱腸等美好品質,王言卿默默看著他,只見陸珩步履沉重地走向季渙,低聲說:「季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季渙正站在人群中愣神,聽到陸珩的聲音怔了下,大概在意外這個人怎麼還沒走。他見陸珩表情嚴肅,不似玩笑,莫名不敢輕視,竟當真跟著陸珩走出來。

王言卿心裡嘖了聲,靜靜跟在陸珩身後。陸珩帶著季渙停在僻靜處,一臉鄭重道:「季兄,同是讀書人,眼看一個才子還沒建功立業就英年早逝,我實在心痛不已。實不相瞞,我在順天府內有些關係,偶爾替人寫寫狀紙。據我認識的朋友說,令弟恐怕不是意外身亡。」

季渙聽到,驚訝地瞪大眼睛,道:「什麼,竟有這種事?」

陸珩沉痛點頭,他拱手,說:「我幫人出主意、寫狀紙,僥倖打贏了幾場官司。不知道季兄是否瞭解韓家情況,如果方便,我可以幫你們通融一二。」

季渙連忙回禮道:「不知陸公子竟然是訟師,多有失敬。但我今日一早就出門了,剛剛才回來,恐怕沒法提供什麼訊息……」

「無妨。」陸珩說,「你只需給我講講韓文彥的為人就好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的話最有用,之後我透露給朋友,他們也好定案。」

季渙一聽,道:「多謝陸公子仗義相助。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快裡面請。」

季渙開啟自家大門,請王言卿和陸珩進屋。屋裡還維持著他們離開時的狀況,桌上的茶已經涼了。季渙連忙說道:「抱歉,讓二位見笑了。二位稍等,我去換熱茶。」

季渙趕緊去隔壁叫常汀蘭回來待客。趁著季渙離開,王言卿靠近,壓低聲音問陸珩:「你怎麼又成了訟師?」

剛才還不得志呢,這就成了在順天府內都有熟人的訟師,他的人設改動未免太大了。

陸珩輕聲道:「我覺得我這樣的人才哪怕考不中科舉,也不應該不得志,所以適當修正了一下。」

王言卿輕哼一聲,說:「表哥,你這樣朝三暮四,會讓我很為難。」

陸珩私自給自己加戲、改設定,這讓她怎麼配合?

陸珩握住王言卿的手,眸光勝水,深情款款道:「放心,我對你的話都是真的。」

這時候季渙、常汀蘭從外面回來,看到這兩人交握的手,怔了一下。王言卿趕緊將手從陸珩掌中抽回來,尷尬地起身,道:「季公子,常娘子,你們回來了。」

常汀蘭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