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第1/2頁)
章節報錯
「你幫我換藥,我幫你塗發膏,也算是禮尚往來。」陸珩不理會王言卿的拒絕,按住她的肩膀,壓著她坐在梳妝凳上,「這沒什麼,反正我以後也要學,就當提前練習吧。」
陸珩語氣柔和,態度卻十分堅決,王言卿又不敢大聲說話,萬一把侍女喊進來,看到這一幕豈不是越發尷尬。她都來不及反應,就被陸珩按到座位上。王言卿微微嘆氣,知道拗不過他,就由他去了。
陸珩擰開盒子,內室中氤氳起一股淺淡的草木香。陸珩用手指化了一塊軟膏,挑起王言卿的濕發,細緻地塗在上面。
香氣散開,那股清幽味更重了。陸珩一邊抹一邊說:「我剛開啟時就覺得這個味道很配你的體香。現在看來還是過於雕琢,反而破壞了你本來的幽香。」
王言卿聽著他的話紅了臉,她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但又不好意思問陸珩怎麼聞到的,她假裝沒聽到這句話,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王言卿預料他要和武定侯等人應酬,不會這麼快回來,這才自去更衣沐浴。陸珩其實早就回來了,他聽說她在沐浴,就先去換了衣服,然後來她屋子裡等她。他見王言卿久久不出來,還以為她睡著了,差點叫人進去救她。
但是陸珩怕她難為情,便說道:「沒來多久,我剛進來你就出來了。」
王言卿聽後心裡一緊,竟然之前就來了?王言卿牙齒咬住下唇內側,羞惱道:「你來了怎麼不叫我?」
淨房建在王言卿臥房裡側的耳房裡,耳房外是用屏風、帷幔圍出來的一個方角,裡面擺著衣櫃箱籠,是換衣服的地方。屏風西邊放著梳妝檯,南邊是拔步床,床前同樣用山水折屏隔斷,折屏外放著一套小巧的紅木馬蹄足桌椅。
整個寢室空間連而不通,用落地罩、屏風、帷幔分割成各個功能區,剛才陸珩沒有進寢房,而是在明堂等候。王言卿出來後視線被隔斷阻擋,沒特意往外看,所以沒發現屋裡有人。同樣的道理,陸珩坐在外面,也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然而,王言卿一想到她在裡面換衣服,陸珩就坐在外面,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陸珩沒有辯駁,從善如流地點頭:「好,我下次注意。」
下次?
王言卿眉梢微微動了動,她覺得她不是這個意思,但以往數次經驗告訴她,不要試圖和陸珩講道理,他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王言卿就當沒聽到,陸珩挑起一縷濕發,在上面塗好了香膏,放到另一側。王言卿拿起象牙梳,緩慢穿過身前的長髮,問:「哥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陸珩漫不經心,嗤道:「和一群男人喝酒有什麼意思。」
遠不如回家欣賞美人出浴。
王言卿握著一縷黑髮,意外地說:「我看你在酒席上談笑風生,有說有笑,和每個人都能說幾句,還以為你們聊得很好。」
「就是這樣才沒意思。」陸珩說,「誰關心他們的兒子孫子,我自己的孩子還沒有下落呢。」
有陸珩在的場合,只要他想,就永遠不會冷場。他知道的訊息多、記憶好又會說話,能把每個人都照顧到。被照顧的人倒是很舒服,但對陸珩來說就太無趣了。
每一句話都在算計、思量,不能放鬆地聽也不能暢快地說,還不如讓他安靜一會。陸珩將所有髮絲都抹上香膏,接過梳子替王言卿梳發,問:「你覺得夏文謹今日說的是實話嗎?」
王言卿想了想,說:「未必是實話,但關於薛侃的事,應該沒撒謊。」
普通人喜怒皆形於色,但對于越高階的政客,靠表情判斷他們的想法就越難。王言卿仔細回想今夜夏文謹的反應,說:「你提到薛侃招供他的時候,他雖然很快控制住臉上的表情,但眉毛還是上揚了一下,說明他也很驚訝。後面你或真或假試探他時,他臉上裝出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