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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些話時低著頭,睫毛下斂,在燈光中投下細密的剪影。她的臉離陸珩手臂很近,呼吸若有若無拂在面板上,像是一根羽毛在細細搔動。
她的頭髮從耳邊掉下來,耷拉在眼前,王言卿沒空搭理,由著它們去了。
陸珩看著這一幕,都感覺不到烈酒接觸血肉的刺痛。之前包紮傷口時錦衣衛也用酒處理過,不過他們是直接拿著酒罈往他傷口上倒,陸珩以前也是如此,早習以為常。他第一次見到這麼斯文的包紮方式,酒觸碰在他的傷口上,涼涼麻麻的,清新的宛如在調情。
陸珩常年握刀,身上的肌肉都是自然鍛鍊出來的,不及那些壯漢孔武虯結,但修長結實,耐力和爆發力更好。他穿著飛魚服時顯高顯瘦,但解開衣服並不蒼白,此刻他的手臂自然搭在桌几上,哪怕沒有用力,小臂上也現出流暢而明顯的肌肉線條。
王言卿蔥白一樣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臂上,對比十分懸殊。陸珩看了一會,漸漸有些心猿意馬,頗想知道這雙手按在其他地方是什麼感覺。
陸珩看了一會,忽然伸出另一隻手,將她鬢邊的碎發挽到耳後。王言卿怕碰疼了陸珩,忍著沒躲。陸珩將她的頭髮整理好,突然問:「卿卿,你今年十八了吧?」
王言卿眼睛飛快朝上瞥了一眼,依然專注於手裡的動作,聲音裡難掩冷淡:「你問這個做什麼?」
哪怕王言卿不似普通閨閣女子一般嬌怯扭捏,也不代表她喜歡聽人談論她的年紀。天底下所有女人,無論身份老幼,沒有人願意聽到她又長了一歲。
陸珩淺笑,燈光將他眼瞳映亮,仿如落日餘暉,浮光躍金,看不出裡面的真實情緒:「卿卿,怪陸家對不起你,連累你陪我守孝。我倒沒什麼要緊,但你是女兒家,青春耽誤不得。等我父親三年孝期守完,你都二十歲了,萬一耽誤了你說親,我可過意不去。」
王言卿低著臉,哪怕看不清表情,也顯而易見情緒不高。陸珩感覺到傷口有一點點痛了,他暗暗挑眉,繼續說道:「我當然並不是催你。我是說如果,如果孝期結束後沒有好人家提親,你就索性住在陸家吧,怎麼樣?」
「住」有很多種理解,王言卿換了個新棉團,用酒打濕,垂著眼睛道:「二哥以後總是要娶嫂嫂的,婆媳難處,姑嫂更難處。等未來嫂嫂進門,見屋簷下住著和陸家毫無關係的我,豈不是麻煩?」
陸珩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道:「卿卿擔憂的有道理。既然難以兩全,那隻好不給你娶嫂嫂了。」
王言卿聽到他說難以兩全時,心重重一冷,差點把手裡的酒灑出來。沒想到他卻說不娶嫂嫂,王言卿儘量裝作平淡地夾起棉花團,說:「二哥青雲直上,位高權重,今日之後,恐怕又要升官。將來陸府迎來送往少不了女主人,二哥哪能不娶妻呢?」
「對啊。」陸珩掃過桌面灑出來的酒滴,淡淡接道,「我一步步往高走,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活得舒心嗎?卿卿遠勝天下其他女子,有卿卿陪我,我還要別人做什麼?」
第71章 卑劣
陸珩說完後,一瞬不瞬盯著王言卿的表情。
陸珩最開始抓王言卿是為了和傅霆州談條件,後面發現她失憶,他出於某些惡劣的心思,順勢裝起她的二哥。
王言卿是一個辨別謊言的天才,想要騙過她,就先要騙過陸珩自己。陸珩假想自己家裡有一個從小養大的妹妹,不斷在想像中填充兩人相處的細節,慢慢的,陸珩完全浸入自己的謊言,彷彿他真是王言卿的哥哥。
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編的越細,後期揭穿就越難堪。曾經陸珩沒想過收尾的事情,他抓王言卿只是為了報復傅霆州,王言卿得知真相後的反應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然而上巳節時王言卿偷藏傅霆州,淇縣時傅霆州將王言卿擄走,不久前和傅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