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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是真正的他。
王言卿再次低低嘆了口氣。她的二哥不是好人,多年後甚至可能被評為奸佞之臣,但誰叫他是她的哥哥呢。她始終記得她去梁芙家問話時,他負手站在門口等她,她在陰雨天氣腿痛時,他第一時間遞來熱茶。
他聲稱自己不是好人,王言卿卻覺得,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他對她這麼好,她怎麼忍心苛責他,就算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她也會陪他走下去。
但陸珩似乎誤會了王言卿的沉默,之後,王言卿就被控制起來了,無論去哪裡身後都跟著人。今日回行宮,陸珩去前面稟報案情,王言卿就被關在房間裡。王言卿無意在這種事上爭存在感,既然二哥不放心,那就由著他去吧。她還來著月信,本來也不想去外面走動。
他在外面留了人看押她,但屋裡依然為她準備了暖身的紅糖薑茶。王言卿抿了一口茶水,暗暗想陸珩現在在哪裡,皇帝會採用哪個版本的「真相」。
王言卿喝得很慢,一盞茶慢慢見底。她盯著暗紅色茶水裡若有若無的倒影,正要回頭,嘴被一雙手捂住:「是我,我是來救你的,不要說話。」
王言卿眼睛動了動,緩慢點頭。傅霆州見她情緒穩定,就鬆開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王言卿身前:「卿卿,你想起來了?」
王言卿看著眼前人急切期待的眼睛,如實搖頭:「沒有。」
傅霆州不無失望,但他轉念安慰自己,失憶哪有那麼快恢復。或許王言卿忘了也好,他可以從頭和王言卿培養感情,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此永埋塵土吧。傅霆州說:「沒關係,等我們回去之後,你可以慢慢想。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傅霆州先陸珩一步回到行宮。這兩天傅霆州頗為焦灼不安,以他對陸珩的瞭解,陸珩沒拿到滿意的好處之前,不至於做出殺人撕票等事,王言卿的安全應當無虞。但那畢竟是卿卿,傅霆州實在害怕萬一。
幸而,王言卿平安回到行宮了。他在行宮安插的暗探告訴他,王言卿被陸珩關在屋裡,行動受限,連出門都不被允許。傅霆州心中的猜測證實,那日他告訴王言卿真相後,王言卿果真去找陸珩試探。傅霆州不知道王言卿是怎麼問的,但想來,陸珩察覺到了,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事情走到這一步,雙方撕破臉面只是遲早的事情。傅霆州不憚於和陸珩挑明,但他要先將王言卿救回來。
如果在京城,想從陸珩手上搶人難於登天。但現在是南巡途中,傅霆州主管行宮各處巡邏守備,陸珩剛剛從外地回來,人手還沒有安頓好。天時地利齊聚,這是傅霆州最好的機會。
所以,傅霆州趁著陸珩在聖前稟事,親自來陸珩後院裡搶人……不,救人。
傅霆州見王言卿不說話,不免有些心急:「卿卿,證據就在眼前,你還要被那個狗賊矇蔽嗎?」
王言卿心道真是巧了,傅霆州罵陸珩狗賊,陸珩同樣叫傅霆州為傅賊。王言卿無意分辨這兩人誰更賊一點,淡淡說:「他不可信,那我又為什麼要信你呢?」
傅霆州雙手握住王言卿肩膀,急道:「你的戶帖、家書都在我手裡,我還能騙你嗎?這次出來的急,我無法帶太多東西,侯府裡還有你從小到大看過的書、穿過的衣服,翡翠伺候你十年,對你的生活細節瞭如指掌,怎麼可能有假呢?你如果不信,那就先和我走,等回京城後,我叫翡翠過來回話。你有什麼問題儘管盤問,看看到底誰在騙你。」
他手上的力道有些大,彷彿生怕王言卿猶豫。王言卿默默看著他的眼睛,極輕微地點了下頭。
傅霆州卻像得到什麼特赦一般,大喜過望。他飛快掃過王言卿,皺眉問:「那天你走後,他有沒有為難你?」
王言卿身上穿著寸錦寸金的妝花雲錦,手裡捧著溫熱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