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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聽明白了,陶一鳴和程攸海看似攜手善後,其實程攸海想著讓陶一鳴當替罪羊,而陶一鳴猶豫要不要揭發程攸海保全自己;陸珩看似按照程攸海的設計破案,其實早已洞悉了他們的計劃,故意陪他們演戲。清虛觀半日遊,三個官員看起來在合作查案,實則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各自演戲,王言卿十分遺憾錯過了這一幕。
王言卿微嘆,問:「那清虛觀裡真正的道士去哪裡了?」
「大概是死了。」陸珩平淡說,「我讓方戟去後面找道士的蹤跡,其實是在找埋屍之地。他們在山上翻了一下午,終於找到了。」
難怪剛才是陳禹暄陪在陸珩身邊,不見方戟。王言卿終於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梳理明白,她坐正了,定定看著陸珩,忽然認真起來:「陶一鳴和程攸海本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現在卻相互猜忌。二哥,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陸珩微微發笑,像是沒聽懂:「什麼?」
「昨夜我睡著後,隱約聽到有人出去。那個人是你吧。」王言卿靜靜注視著她,眼中清晰倒映著陸珩的縮影,「你出去做什麼了?」
陸珩若有所思:「眠淺不是個好毛病,看來改日該給你抓些安神的藥。」
「二哥。」
陸珩微嘆:「刨根問底也不是什麼好毛病。你猜得沒錯,我去找陶一鳴了。」
「為什麼?」
「和他談談,要不要合作。」
果真是他,王言卿無法描述心中的感覺,長嘆道:「他們兩人離心,果然是你搞的鬼。」
「這怎麼能叫搞鬼呢。」陸珩淡淡道,「我是在救他。昨夜我去找他時,他還和我裝模作樣,今日果真被吊到樑上了。要不是我,他現在已經是個吊死鬼了。」
王言卿問:「程攸海做了什麼?」
陸珩抿了口茶,難得露出些讚賞的意味:「他確實有些能耐,很懂如何破案。他在陶一鳴的茶盞裡放了迷藥,等陶一鳴睡著後,派人將陶一鳴的身體掛到房樑上,並且將茶盞裡的水倒掉。陶一鳴是活著被吊上去的,等他發現時已無法呼救,所以死後哪怕叫仵作來驗屍,也只會表現出自縊症狀。這種死法是最難分辨的,自殺和他殺的界限很模糊,而唯一的證據——茶水已經被他們銷毀,無論誰來,都只能認定陶一鳴自殺。幸好我派人盯著陶一鳴,及時將他從房樑上解下來,要不然,他就只能去閻王殿鳴冤了。」
王言卿倒吸一口涼氣,一個捉賊的人開始做賊,最為恐怖。王言卿由衷惋惜:「他有如此才能,為何不踏踏實實做官?」
「踏踏實實做官,何時能輪到他升遷呢?」陸珩道,「你以為陶一鳴就是好人嗎?一丘之貉罷了。在官場上混,能留下來的,都沒有好人。」
王言卿握著茶盞,猛不防問:「那你呢?」
「我?」陸珩忍俊不禁,含笑看向王言卿,「卿卿,你覺得呢?」
王言卿臉色嚴肅,道:「我一直想問,你既然早就看穿了程攸海的伎倆,方才為何不揭穿他?」
「太麻煩了。」陸珩搖頭,「我要是現在揭穿他,他肯定不會束手就擒。我只帶了這幾個人手,他要是反撲,我可制不住。」
「不會。」王言卿緊緊盯著陸珩,「別人或許會措手不及,但你一定不會。」
陸珩好笑:「我亦只是凡夫俗子,卿卿,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因為你是錦衣衛。」王言卿說,「京城那些侍郎尚書都鬥不過你,我不信你會鎮不住區區一個知府。」
陸珩嘆氣,所以說,熟人就是麻煩。他道:「確實,我可以,但沒必要。讓他乖乖跟著我回行宮,省時又省力,豈不更好?」
「只是因為這個嗎?」王言卿卯足了心思要問到底,一鼓作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