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月的相處,陸珩哪能不知道這是違心話,她為了迎合他罷了。都已經走到這裡,再回去太掃興了,陸珩看了看前方,對王言卿說:「皇城那邊發生點事情,我得回去看一眼。你先去莊子裡歇著,等我處理完就來找你。」

王言卿遲疑:「我是閒人,哪一天出門都行,既然二哥有事,今日就算了吧。」

「但只有今日是上巳節。」陸珩很堅持,「又不是什麼大事,哪能委屈你。」

王言卿還想再說,陸珩卻抬手,抵住她的嘴:「二哥在你心裡就這麼無能,還要靠妹妹來委曲求全?」

王言卿咬咬唇,低聲道:「自然不是。」

「那就聽我的。」陸珩摸了摸她額前的碎發,說,「你先走,我一會來找你。」

陸珩說完就走了。他走後,出城隊伍突然加快了速度,王言卿待在馬車裡,沒一會出了城門,往莊園走去。

這個莊園離京城不遠,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門口有太監守著,看到陸府的馬車出現,立刻殷勤跑過來迎接。

這裡原本是太監的私產,「孝敬」給陸珩後,裡面依然留了很多太監打理園子。陸珩不在,王言卿也沒心思遊園,引路太監看她臉色淡淡,逢迎道:「姑娘坐了許久的車,應當累了,乾爹修了一個水榭,風景極好,姑娘不妨去水榭裡歇歇神。」

王言卿沒有異議,便讓太監帶路。這個莊園不愧出自名家之手,一步一景,走在其中宛如身臨江南。王言卿進入水榭後有些累了,她讓靈犀靈鸞在外面待著,自己去後面更衣。

靈犀靈鸞習以為常,王言卿在陸府便不喜歡人近身伺候,她們沒有異議,順從地守在門口。王言卿進入內室,剛轉過屏風,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她都來不及反應,靠直覺往後刺去。

自從失憶後,每次王言卿出門都會隨身攜帶匕首。這柄匕首不長,刀刃只有三寸,可以自然地藏在袖子中。王言卿覺得這應當是自己的習慣,連陸珩見了都沒說什麼。

來人沒料到她突然抽刀,但多年的熟悉還是讓他避開要害,用力握住王言卿手腕。他的手臂被劃出一條血痕,鮮紅的血慢慢滲透衣服,滴答墜落。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王言卿本能防禦,直到此刻才看清對方的臉。她驚訝了一瞬,沒有立刻喊出靈犀靈鸞。就這片刻的耽誤,對方已經用沒受傷那隻手捂住王言卿的嘴,壓低聲音道:「卿卿,別喊,是我。」

第51章 捉姦

傅霆州上個月被永平侯世子提醒,突然對陸珩起了疑心,暗地裡一查,果然發現卿卿在陸珩手裡。傅霆州氣的不輕,他恨陸珩無恥,但更恨自己愚蠢,竟然被他騙了這麼久。

埋伏是陸珩做的,山崖底下也沒有足跡,王言卿在哪裡根本無需懷疑。他竟然輕信了陸珩的話,還懷疑王言卿想要離開他。除夕那天他失魂落魄從陸府離開時,指不定陸珩怎麼笑呢。

傅霆州氣惱之餘同樣覺得不解,他先前相信陸珩,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上門時撞到王言卿,他出聲叫喚,她毫無反應。為什麼呢?難道她變心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傅霆州掐滅。不可能,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他,他母親、妹妹都可能在陸珩的蠱惑下對他不利,但卿卿絕對不會。她一定是被陸珩脅迫了,入城那天陸珩就跟在馬車旁邊,除夕那天她身邊跟著丫鬟,一定是這些人威脅卿卿,她才無奈為之。

傅霆州想到這裡,心臟彷彿被滾油煎熬,愧疚感幾乎將他淹沒。是他的錯,連累卿卿落崖,還害卿卿落入陸珩之手。陸珩就是個瘋子,沒人能預料到他想做什麼,他把王言卿留在身邊這麼久,指不定如何折磨她。算上上元那次,傅霆州足足有三次和卿卿擦肩而過,她眼睜睜看著他錯過,心裡不知該有多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