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我什麼也不是,哪兒也不屬於。”

看著這樣的恩尼斯。傑克內心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堅持都化作了碎片,他無奈地走向了恩尼斯,試圖擁抱自己的愛人。但是恩尼斯卻完全爆發了出來,用力地把傑克推開了“你給我滾開!”

傑克又再次靠近了恩尼斯,就好像過去二十年來他一直做的那樣,緊緊地抱著恩尼斯。恩尼斯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倒在傑克的懷裡,痛苦地呻吟著,他想哭。卻沒有眼淚;他想喊,卻沒有聲音。那種痛到了極致的愛戀,將恩尼斯這個倔強木訥的男人直接摧毀,他無力地蹲了下來,抱著傑克,彷佛在汪洋之中抓住了救生的浮木。

“好了。我不說了,你真混,恩尼斯。”傑克緊緊地抱著恩尼斯,緊緊地。他知道,這一輩子他都戒不掉恩尼斯了。

恍惚之間,記憶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斷背山,當年才十九歲的兩個小夥子,依舊在山上放牧。傑克站在了篝火邊上睡著了,恩尼斯走了過來,從背後摟住了傑克“你就像匹馬,站著也能睡著。”傑克緩緩抬起頭,靠著恩尼斯繼續睡著。恩尼斯把下巴擱在傑克的肩膀上,低聲說道“小時候媽媽就這樣說我,還唱歌給我聽。”說完之後,恩尼斯就開始哼唱著低低的曲調。

這也是恩尼斯和傑克愛情中,最溫情的時刻。剎那之間,那美好的畫面讓人熱淚盈眶。

恩尼斯抱著傑克,低聲說到“我要走了。”傑克站在原地,目送著恩尼斯騎馬上山去守夜牧羊,就這樣看著恩尼斯不回頭地離開了。

重新回到二十年後的現在,同樣是傑克站在原地,目送著恩尼斯的離開,依舊沒有回頭。

恩尼斯和女招待凱西分手了,他甚至不知道理由,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不夠有趣。但是凱西卻淚流滿面地告訴他,女孩不是和“有趣”墜入愛河。聽著這句話,恩尼斯若有所思。

從郵局出來,恩尼斯發現,自己寄給傑克預約十一月見面的明信片,被退了回來,上面寫著“已歿”。恩尼斯撥打了電話給露琳,露琳說,傑克在一條偏僻的路上給汽車輪胎打氣,結果輪胎爆了,砸斷了他的鼻樑和下巴,失血過多而死亡。

但是恩尼斯卻想到了另外一個畫面,傑克被發現了同xìng戀的身份,然後被別人暴打而亡,就好像小時候他父親帶他去看的那個慘死的農場主一樣。這讓恩尼斯有些發愣,薄薄的嘴唇在微微顫抖,視線在帽簷底下慌亂閃避著。

露琳平淡而冷漠地說到,只有那不斷飄忽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內心的波動“按照傑克的意願,我們把他火化了,一半骨灰留在了這裡,一半骨灰交給了他的父母。他曾經說他想把骨灰撒在斷背山上,但我不知道在哪兒。他這些年常常提起斷背山,我認為那個地方是他想象出來的。斷背山,幸福藍鳥在歌唱,威士忌在流淌……”

聽到這一刻,哈維爾…多蘭的心顫抖了。那是多麼深沉的愛,二十多年來,傑克還是指記得那幸福美好的斷背山。沒有山盟海誓,沒有甜言蜜語,卻這樣直接而殘忍地擊中內心。眼眶的淚水,不由自主就開始滿溢。

何止是哈維爾…多蘭,現場的觀眾們都被震撼住了。斯代爾斯…勞倫斯想到傑克和恩尼斯爭吵時,傑克說的那句話“我真希望知道怎麼戒掉你”也許,恩尼斯就是傑克的毒癮,這一輩子,他都戒不掉了。這種直面的震撼,無需煽情無需渲染,就這樣毫無阻擋地直接進入心底,然後在心間腦海製造地動山搖。

恩尼斯來到了萊寧平原,找到了傑克的父母。傑克的父親說,傑克常常提到恩尼斯,說他會把恩尼斯帶回來,他們兩個可以好好照看牧場。但結果,恩尼斯沒有出現,今年夏天,傑克帶了另外一個男人回來,建造房子,管理牧場。傑克打算離婚,回到這裡定居。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蘭德爾。恩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