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翎仰著頭,待那種感覺消退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腳朝她走去。

“老婆,不要找了,我讓人再給你畫一幅好不好?”

他輕輕的拉起她,根本不在意她手上沾染的灰塵。

“畫一幅很像,很像的好不好?”

別墅外面很冷,南笙只穿著睡衣跑出來,容翎穿的更少,只有一件單薄的黑色T恤。

南笙順著他的力度站起來,目光巡視一圈之後,只能勉強的點點頭。

“好吧。”

雖然,心裡不大情願。

“等等。”

南笙鬆開他的手,彎腰又在一個紙箱子的附近翻了兩下,最後淺笑著舉起手。

“你看。”

“可惜,它髒了。”

白色的畫質上,的確斑斑點點的染上了幾抹汙漬。

容翎順著她的手接過,認真的揣摩了一會,其實這個肖像畫的真沒他本人好看。

就是輪廓有八分相似。

但是沒辦法,誰讓他老婆喜歡。

“交給我吧,保證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容翎摟著她往屋子裡走,南笙突然想起來,指著他握著她的手說:“你不是有潔癖嗎?”

“”

真不知她究竟都記得些什麼。

容翎將那幅畫交給林元復原的時候,對方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這成本有點不划算吧。

“去吧,順便直接弄一個相框表上。”

“”

林元嘴角抽抽,將畫紙小心的接了過來。

“三少,醫生都聯絡好了,他們明天就可以過來,還有,剛剛閻二少爺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您不接,他就和我說了。”

說到閻源,容翎眉頭皺了一下,表情很冷,別以為他不知道是誰將南笙帶到機場的。

“他有什麼事?”

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林元見自家主子的臉色尚可,便開口說:“閻二少爺說,三少夫人對文物的感覺很特別,他希望您能帶她回北城去參加那個博物展。”

如今,北城有一件事,容翎和南笙都沒關注,就是她和閻源曾一起修復的那件文物,居然是先商有名暴君的御用品,不管從歷史背景,還是從文物價值上說,這都是轟動文物界的一件大事。

而閻源,更是將主要的功勞歸咎在了南笙的身上,在某種地方說,南笙已經很出名了,很多元老級別的大師,目前都想親眼見見這個脫穎而出的女孩。

“等我問過她再說吧。”

“好。”

林元躬身退了出去。

房間裡,南笙又將自己洗了一邊後,正坐在床上看書。

是容翎找給他的,文物的歷史與簡介,可能怕她累腦子,書上大多都是顏色鮮豔的插圖。

南笙看著看著,不覺有些投入。

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過,頭頂突然一暗,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抽走了她的書。

“看這麼久,眼睛不累嗎?”

容翎彎腰坐在了她的床邊。

南笙往裡面挪了挪,想讓他坐的舒服點,可容翎卻以為她是在躲避著他。

眼眸不覺得黯了幾分。

“南笙。”

“嗯?”

南笙抬眸看他。

“明天我帶你去看看醫生好不好?”

容翎有些猶豫的說。

“因為失憶嗎?”南笙的態度很坦然。

其實她覺得她的情況很奇怪,她認得漢字,也知道很多常識,甚至她腦中時不時閃過很多生活的畫面,可這些東西,就像是一張被人撕碎了的紙,她撿的其中的幾個碎片,可無法把它們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