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說,杜清韻也有些心動了。她本就是下界世家大族出身,凡間的榮華富貴早就不怎麼稀罕,在雪巍島上的那一年,更是將她的胃口養刁了許多。

後院那許多的女人,不也都是沒名沒分的麼。只要有供養有資源,自己的修為一樣也能升的上去。

東陵煙算什麼,還不是靠了殷朗的供養。她若是有那般的運道,肯定要比那賤人強的多。

想到這裡,杜清韻心中已經有九分的樂意。只是她現在身穿大紅喜服,眼看著就要嫁入韓家,若是這樣興高采烈的走,少不得要被人家說是水性楊花,被那位餘先生看扁了身價。

想到這裡,她忽然伸手掩面嗚嗚咽咽的哭了出來。

&ldo;母親……母親……韻兒過了禮,也算是半個韓家婦,這樣……這樣……&rdo;

既要表達自己守禮矜持,又不能過於深情剛烈,她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合適。

畢竟天下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已經心有所屬的烈婦,說到最後,杜清韻也沒詞了,只得站在一邊抽泣,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萩音真人那是人精,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這個&ldo;女兒&rdo;的心思。只是杜清韻若是能得了餘華的看重,對她本身也是有益無害的,她自然樂得配合。

&ldo;韻兒……誒,娘知道你對那韓公子……只是你的身子不好,若是就這般嫁了過去,豈不是耽擱了人家的香火?韓大公子是修士,修士子息難得你也知道,到時候韓大公子等得了你,韓家怕是也不會樂意的。&rdo;

&ldo;你們……終究是有緣無分,天命不可違逆啊。&rdo;

&ldo;娘就你這一個女兒,萬萬不想看著你吃苦。聽孃的話啊,好好的跟著餘先生去了,把身子養好才是正道。&rdo;

萩音演的形神俱佳,可是話說的可不怎麼得杜清韻的心思。

她暗暗的看了一眼站在飛舟邊上的餘華,見他面上沒露出什麼不愉快的神色,這才堪堪放下了心。

什麼叫和韓大公子怎樣,他們連面都沒見過幾次,怎麼會有什麼首尾?!這話要是被餘先生聽到了,那她哪裡還有什麼前程可言。

還有,子息艱難的事,怎麼可以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她只是臉上身上壞了,生產卻是沒什麼障礙的。

餘先生也是修士,若是聽到她有不能生育的毛病,怎麼還願意帶著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便是心中又再多的不滿,杜清韻也只能暗暗的嚥了下去,越發努力的自救起來。

&ldo;娘……韻兒明白了,韻兒寧願擔負了背信棄義的罵名,也不願意成了韓家的罪人。&rdo;

&ldo;娘……韻兒都聽您的,您怎麼說韻兒就怎麼做……&rdo;

她一邊說,一邊還含羞帶怯的看了餘華一眼,眼波盈盈的幾乎要溢了出來,滿滿的都是情意。

只可惜,淚水花了她畫好的妝容,黃黃白白的甚是可怖。

這秋波想送去的人沒看到,倒把周遭的眾人嚇了一大跳。

老天多半是嫌這劇目不夠熱鬧,這邊母女情深演的正歡,那便韓家迎親的隊伍敲敲打打的就走了過來。

韓忱按照凡家的習慣,身穿大紅色的喜服,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志得意滿的走了過來。

韓家這次可真是出了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