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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誰能想到顧念辭如此排斥使用自己的照片呢？新銳這邊跟顧念辭溝通了好幾次，顧念辭每一次都態度很堅定，不同意在書裡使用自己照片，也不允許用自己的照片做任何宣傳。

李賀最開始以為顧念辭不願意，是想將三次元跟自己的作者身份做切割，但後面跟顧念辭溝通了之後，發現這個小孩子在意的完全不是自己的現實生活會有什麼影響，只是單純地厭惡利用長相優勢去推廣書而已。

他隱約覺得顧念辭的排斥裡有某種心結在，但他跟顧念辭畢竟還沒熟到那種可以過問對方隱私的地步，因此每次跟他溝通這件事，也只能點到為止，難以深入下去。

他覺得顧念辭要申請海外學校這件事，可能會是一個契機，於是又道：「你既然要申請海外學校，那你這本書的影響力肯定是越大越好，雖然你可能有點排斥透過照片吸粉，但其實這並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你的長相是你本身的一部分。」

他說著像是想了想，斟酌了下道：「雖然我不太瞭解你是因為什麼原因這麼排斥，但從我個人的角度去看，任何東西越排斥其實越是難以消解，我覺得你或許應該嘗試著去接受它，你只是利用你自己自身的優勢，不，你只是使用你自身的資源去完成目標，這跟別人用聰明的頭腦、優異的家世去完成目標是一樣的，沒有什麼高下之分。」

說罷，顧念辭也沒有表態，李賀停了下來，微微嘆氣道：「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最後的決定權在你手上，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來說更好。」

李賀說的話，不管是出自真心的關心，還是因為想完成自己的業績，但本質上來說他說的確實沒錯，顧念辭知道如果選擇人與書一起營銷，可能成績會更好一些。

但他就是不太願意。

一張皮囊而已，憑什麼擁有一張姣好的容貌就能比別人獲得更多？

衝著皮囊來的，曾經一度都讓他覺得噁心。

可是……自己好像也很喜歡沈寧深的皮囊。

他抓著手機的手指有些無措地加重了些力度，像是找不到答案一樣在手機邊沿磨拭了下，禮貌道：「李老師，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謝謝你，只是……還是不了，就按照之前說的來吧。」

李賀無奈地道：「好吧，定稿時間暫定在下週五，這之前你要是改變想法，都可以跟我說，我還是很希望你能改變想法的哈哈，那就先這樣。」

顧念辭跟李賀掛了電話後，又跟沈寧深去了一趟留學機構，將兩人選好的目標院校跟機構老師討論了下，對方當即給出了一套詳細完整的申請方案。

沈寧深和顧念辭看了下，除了成績和語言之外，顧念辭最好還能拿到三封推薦信，推薦者的地位越高越好。

機構老師離開後，兩人坐在小會議室內商量著，顧念辭想了想道，「讓算盤幫我找校長要一封，然後，《南野》的主編能算嗎？是不是不太行？」

沈寧深笑著道：「你知道找算盤幫忙，怎麼不知道找我幫忙？」

顧念辭：「嗯？」

沈寧深道：「我讓我爸爸和爹地給你寫。」

顧念辭「啊」了一聲，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這麼久沒跟沈叔叔和寧叔叔見過了，他們對我都不熟了。」

沈寧深輕輕捏了捏他臉，道：「不要想這麼多，怎麼平時看你沒心沒肺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想這想那。寫封推薦信而已，又不是什麼麻煩的事，讓他們寫一下沒關係的。」

顧念辭還是不太想麻煩沈致和寧宇，其實如果他沒跟沈寧深交往，只是朋友的話，他反倒是覺得讓沈致和寧宇幫個忙沒什麼。可現在他在跟沈寧深交往，他莫名就不太想去麻煩沈致和寧宇了，他不希望沈寧深的爸爸和爹地覺得，自己跟沈寧深在一起，什麼都要依賴沈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