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安回府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了,可偌大的上柱國府邸卻還是燈火通明。 他剛一進去,就對上了上柱國一張冷的沒一絲顏色的臉,旁邊的謝夫人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謝宴安,想要說什麼,又最終不曾開口,只是那張臉上滿是愁容。 “你又去哪裡滾混了,你這個逆子!” 上柱國手中的茶盞還不客氣的朝著謝宴安砸了過來,落在他的腳邊,頓時便四分五裂了,那茶水將他衣角也濺溼了些許。 謝宴安卻只是垂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一雙長眸淡淡的掃了一眼上柱國,“我去飛月閣看相好的了,怎麼,父親是在怪我沒有帶上你一起?那下次,做兒子的定然帶上父親好好去見識一番。” “……你!”上柱國瞳孔一縮,不可思議的朝著謝宴安看了過來,胸口被氣的劇烈的起伏著,“你忤逆不孝!” “老爺,別動氣!”謝夫人連忙拍著他的胸口,不停的勸慰著,“趕緊說正事吧。” 上柱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心情,這才道:“宮裡已經傳來聖旨,讓你下月初一便與大殷長公主殷寧完婚。” 謝宴安靠在椅子上,垂眸把玩著手裡的玉墜。 聽見上柱國的話,他眼皮都不曾抬過一下,只是道:“飛月閣的蘭香有了我的骨肉。” 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上柱國感覺到眼前一黑。 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你還未娶正妻,便讓外面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女人有了身子,你當真是半點顧忌也沒有麼?謝宴安,這些年的書你是都讀到狗肚子裡了麼?”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有何好顧忌的?” 聞言,上柱國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人處理了,若是公主知曉,定不容不得她。” “若是那什麼勞什子公主容不得蘭香,那我也容不得她。” 話落,謝宴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貂,又瞥向上柱國,“若是要我娶她,那她便得容得下蘭香,如若不然,我拼得滿門被誅也不會娶她。” “……”上柱國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指著謝宴安離去的背影,“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攤上這麼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謝夫人不語,只是一個勁的在旁邊哭泣。 …… 從桐跟在謝宴安的身後,一路往他的碧落院走去,大氣也不敢出。 即將進門的時候,謝宴安突然吩咐道:“明日,清雅居宴請那大殷長公主。” 從桐一愣,“此事,需要跟老爺稟報麼?” 聞言,謝宴安腳步微頓,他回眸看了一眼從桐,那眼神冷的有些可怖,“你是我的隨從還是他的?” “屬下自然是唯公子之命是從。” 謝宴安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哼,不再言語,大步走了進去。 從桐默默的鬆了一口氣,小心的跟上了謝宴安的腳步。 想來明日是不會太平了。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