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大殿突然便安靜了一下,一陣詭異而寧靜的氣息蔓延開來。 上官羽西望著地上失去生機的良月,眼底拂過一抹快意。 這個賤人,竟然懷了皇嗣! 幸好,幸好蒼天有眼,讓這賤人自己作死了。 正在這時,上官融急忙道:“良妃娘娘是顧南棲送到皇上身邊的,如今懷了身孕,正是步步高昇的時候,卻公然行刺皇上,斷送前程,此事,說不通啊。” 話鋒一轉,他緩緩看向顧南棲,“你說呢,上卿?” 聞言,顧南棲忽然就笑了。 她朝著崇曦投去淡淡的一瞥。 迎著顧南棲的視線,他輕輕勾起唇瓣,笑容雅緻,似一卷古書徐徐展開,還不曾細緻的度量,已然跌進河流翻騰的海浪裡。 原來,良月是盛崇曦的人。 “侯爺!”洛雲書緩步上前,“正因為良妃娘娘是上卿送進宮的,那麼,若是她犯事,上卿難辭其咎,上卿如此聰明睿智,難道會害自己不成?” “你又怎知這不是顧南棲為了迷惑皇上而兵行險招?”上官融譏削的反問。 他字字句句,都將顧南棲往深淵裡推。 顧南棲望著王座上的殷天成,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大殷的這位皇帝啊,異常的多疑,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兒子,只要是擋了他的威名,他都能除去,更別提,區區一個顧南棲了。 於是,顧南棲行了一禮。 “皇上,良妃娘娘行刺,是臣失察,臣願受罰。” “行了。”殷天成沉沉的開口,眉宇間帶著些許的疲憊,“此事尚未查清,顧南棲禁足上卿府,沒有朕的旨意,不準踏出府門一步。” “此次案件,交由丞相徹查。” “臣遵旨。”鶴瀟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在顧南棲身上輕輕掃過,微不可聞的吐出一聲嘆息。 殷天成目光掃過崇曦被血跡侵染的斑駁的白衫,“大盛儲君無事吧?” 他搖了搖頭,尊重而虔誠的行了一禮,“這是崇曦該做的。” “大盛儲君來到大殷也有些日子了,恐怕還未好好看過我大殷的風土人情,近日若無事,可到處看看。” “崇曦多謝皇上。” “都退下吧。”殷天成起身,掃了一眼地上的良月,“厚葬吧。” 臨走前,顧南棲深深的看了一眼崇曦。 四目相對,她輕輕的笑了一下,剎那間,如百花齊放。 崇曦臉上的神情微僵。 他充滿玩味的目光看向顧南棲。 顧南棲,你以為,自己還能力挽狂瀾麼? “殿下,這樣真的行麼?”青陽滿臉憂慮,總覺得,顧南棲那笑容藏了許許多多的東西,叫人莫名的不踏實。 崇曦不曾說話,而是緩緩走出了大殿。 他舉止儒雅,風度翩翩,他眺望著遠處灰濛濛的天色,“我們是時候該回去了。” …… 僅僅一個夜晚,上卿府忽然猶如牢籠,被侍衛圍繞。 雲飛複雜的看了一眼正在盪鞦韆的人,“想不到,良妃竟會是大盛儲君佈下的棋子。” 抬眸,顧南棲望著緩緩走來的人,“崇曦,你來了?” 聽著她這一如既往親暱的稱呼,崇曦腳步微頓,“上卿,感覺如何?”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