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寧像是沒有聽到姜璟凉的話那般,她一手撐在椅子上,腦袋慵懶的搭在手背上。 “王爺,雲姜是要謀逆麼?” 聞言,雲姜王一愣,“你休得胡言!” “若非如此,王爺命人行刺於君上是為了哪般?” “殿下……” “皇上遇刺的地方撿到了大公子的令牌,若是不懲處,天下人便會認為皇族無能,皇上無能,竟能容忍臣下犯上,到時,便是皇上隱忍不發,朝臣也會要求皇上嚴懲,舉兵來犯,雲姜定然會生靈塗炭。” “王爺戎馬一生,駐守雲姜十數載,想來也願意背上一個謀逆的罵名吧?” 殷寧的聲音輕緩,不見波瀾起伏,可那話裡的內容,卻冷的叫人如墜冰窟。 “我要見皇上,我親自向皇上說明。” 雲姜王心中還是存著許許多多的疑惑。 這皇上,當真來了雲姜麼? “皇上此行是秘密出行,便是為了到雲姜看望於我,不會見任何人的,若王爺不信,大可命探子在殷都查探,看看本宮所言是真是假?” 雲姜王垂在衣袖裡的手狠狠的緊了緊。 “殿下,你可別欺人太甚,這裡,終究是雲姜,而非殷都。” 雲姜王的話裡蘊含了許許多多的威脅和暗示。 這些年來,包括殷天成,不是沒有派人來駐守過雲姜,可來人,不是不到封地便死了,便是剛上任便被匪寇劫殺。 在雲姜,他雲姜王獨尊,誰也不敢違逆分毫。 正是這十數載的人上人生活,助長了他的野心,讓他覺得,那個至尊之位,自己也能做。 若非再放任不管,他日,雲姜王羽翼更豐的時候,大殷危矣,天下再陷戰亂,民不聊生。 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所以,她一定要在有限的生命裡,削藩! “你要如何?”見她不語,雲姜王不禁問了一句。 殷寧輕輕抬眸,嗓音一如既往的輕緩,“舍大公子一人,保雲姜王府百年榮光。” “小女子你欺人太甚!”雲姜王眉宇間透著陰戾之氣,即便兩鬢已添了些許的銀髮,整個人依舊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初到雲姜便想斬掉自己一條臂膀,震懾眾人,她異想天開。 殷寧點了點頭,她盯望著雲姜王,紅唇輕啟,“刺殺君上一事,乃大公子所為,王爺毫不知情,若說有罪,也只是管教不嚴之罪,罪不至死。” 殷寧的聲音傳入耳膜,父子倆皆是一怔。 “殷寧,能威脅父王的人,墳頭草都有你高了!”姜璟凉言語裡盡是譏諷。 殷寧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道。 “王爺,此事很大,瞞不住的,你是要雲姜王府滿門榮耀不滅,還是帶著百年基業一起去面見你姜家祖先呢?” 殷寧的聲音很輕,很淡,卻透著絲絲縷縷的蠱惑,鑽入人心,一點一點的將之腐蝕殆盡。 “若我不呢?”雲姜王高高的揚起下顎,他道:“憑這拙劣的計謀,也想逼本王就範,你以為本王當真會這麼簡單的便來赴約?” 後者咧嘴一笑。喜歡上卿有疾()上卿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