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白錦身上。

袁昕眉一看到姥爺,立刻從母夜叉變回了白蓮花,帶著哭腔就跑向黎老爺子身邊,帶著無限委屈向黎老爺子控訴起來:“姥爺,您終於回來了。您再不回來,這個家,都要被人攪合地沒法兒呆了!”

砰的一聲,黎老爺子將柺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戳,上位者的那種獨有的壓迫力聲音傳來:“在我這個老傢伙還沒入土之前,我看看誰能把我這個家鬧得沒法兒呆了!”

那眼刀子一刀刀射向白錦,白錦與黎川立在一旁沒有說話。橫豎她是不招黎老爺子喜歡的,那麼裝乖巧、裝逆來順受也沒什麼意思。她既然回來了。黎家欠她的一個就都跑不了。她要做的,只要做她自己就行。

袁昕眉連忙扶著黎老爺子:“姥爺,您不要生氣,您要是氣倒了,更沒人給我們做主了。”

黎老爺子哼了一聲,這時顧歆臣也快步走了過去:“姥爺,您慢點兒。”

黎老爺子看了顧歆臣一眼,讓顧歆臣心裡咯噔了一下,也不知老爺子在外面聽了多久,又聽了多少去,希望他只聽見了黎川罵袁昕眉是賤貨的事情。

黎老爺子被扶進來,此時馬曉珍像個鵪鶉蛋一樣窩在沙發的一角不敢發一言,而黎晶站在一邊肩膀抖動,臉也早就哭花了。卻是小聲啜泣著,似是生怕聲音大了會被人打。

“這是怎麼了?”黎老爺子聲線都低了幾度,屋內氣溫驟降,沒人敢發一言。

馬曉珍倒想控訴白錦,但白錦有她的把柄,另外,她告狀,黎川畢竟會護著白錦,那鐵定要連累黎川受老爺子責罰。雖然黎川為了那個女人再三忤逆她,讓她生氣,可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啊,她後半生可全指望這個兒子了。所以,馬曉珍只是嘴動動,最終沒敢說出什麼話來。

“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你是他們所有人的長輩,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黎老爺子率先衝兒媳婦開槍,嚇得馬曉珍臉色更是慘白,“是”了半天也沒“是”個什麼出來,讓黎老爺子的臉更是陰沉無比。

倒是袁昕眉此時做起了“好人”:“姥爺,您別衝三舅媽發火了。她和表妹原本是陪著段小姐說笑的,可三表哥一把表嫂領回來,還說他們已經復婚了,三舅媽和表妹一點兒都不知道這件事,當然要問了。誰知道,表嫂伶牙俐齒,不僅羞辱了段小姐,把段小姐氣哭著跑了,還教訓其三舅媽和表妹來。表妹不過是說了幾句氣憤的話,咱們表嫂啊。當即就給了表妹一巴掌。我氣不過就出來跟她理論……”袁昕眉嘴角抽動,似乎委屈至極,“誰知道,表嫂就說我不是這家裡的人,三表哥也不幫著三舅媽和表妹說半句話,全向著表嫂……姥爺,除了您,沒人再能給三舅媽和表妹做主了……”

白錦都想拍手了,袁昕眉這番說辭真是滴水不漏啊,聽上去是完全替她婆婆和小姑子打抱不平,而她自己不過是受了點兒委屈。這種話可是極容易博得人好感,甚至能把敵對方拉到自己的陣營來。

黎老爺子一下就甩開了袁昕眉,拄著柺杖走到白錦和黎川面前,盯著黎川:“你跟她復婚了。是真的嗎?看著我,告訴我!”

黎川平靜地注視著黎老爺子,白錦想說話,卻被他捏了一下手,白錦便沉默未語。

“是,爺爺,我跟白錦,我們復婚了。”一句話,說得很是清晰明瞭,沒有任何遲疑。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幾乎震得白錦耳朵嗡鳴作響!

老爺子雖然上了歲數,勁兒卻不小,打得黎川的臉都扭到了一邊,頃刻就紅腫起來。

“爸!”馬曉珍先是跳了起來,驚慌喊道。

黎老爺子憤恨交加地喊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黎家的老臉都讓你丟光了!為了這麼一個心裡根本就沒有你的賤女人,你都把自己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