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水也不喝,說啥,俺們也不答應。”薛向說完,心中猛地打鼓,好險就玩兒露了,這排長也太實在了吧!

那排長見薛向這麼說了,長長舒了口氣,連說:“喝水行,喝水行,這個不算犯紀律。”

薛向大手一揮,後邊抬出一桶水來。那排長領著三十來個戰士,每人咕嘟了一瓢水,擦擦嘴巴,連連道“好鄉親們啊”,末了,還要戰士們齊齊敬了個禮,才領隊而去。

見解放軍們遠去,薛向才鬆了口氣,後方的社員們見了大隊長這般市儈模樣,嘴上不敢笑,可眉毛全奇形怪狀地蹙著。

薛向見了,哪裡不知道所為何事,一邊心中叫罵:老子算是枉做小人了,一邊喝叱眾人開始平整土地。

薛向剛用鐵鍬拍碎了塊西瓜大的土球,就聽見後方有人大喊“大隊長,出事兒啦,大隊長,出事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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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無風捲起三尺浪(1)

當聽到松露和蛇掌被搶了,且康桐四人被關進了號子裡,薛向的耳朵是掏了又掏,叫喘息未定的老薑再說一遍。老薑也是心急如焚,殺蛇、挖松露,他雖然沒去。可松露和腳掌的價值,他還是聽老藥子說過的,這麼多錢突然沒了,擱誰誰不心疼啊。尤其是那松露,大隊長說了入隊上的公帳,豈不是還有他老薑一份兒。

老薑見薛向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便大著聲音,喊道:“大隊長,電話那邊自稱是什麼洪山區公安局,說抓了四個詐騙犯,要隊上領導去說明情況,令外叫家屬拿錢罰款…。。”老薑還歹細細交待,眼前陡然一花,再看時,眼前的大隊長競已在十米開外,如風一般,直奔屯子而去。

得了這個訊息,薛向簡直要氣炸了,終日打雁,今朝卻叫雁啄嚇了眼,他孃的,搶東西居然搶到老子頭上了,都說入鄉隨俗,這個俗咱爺們兒是說啥也不隨了。薛向奔回房間,將那把門m20別進了腰裡,軍官證也被揣進了腰包。此次前去,人生地不熟,唯一的藉助便是手中的這把槍,和這張老爺子交待可以隨便用的軍官證。有了這一槍一證,天下大可去得,不信這小小洪山區能翻了天去,更何況,在漢水地區,他又不是真的無可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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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到洪山分局的時候,已是薄暮時分,半天裡的雲霞如柳絮一般,駁雜浮躁。亂成一團,亦如薛向此時的心緒。薛向原以為這洪山公安局定是個大局子,哪知道竟是漢水地區漢水市洪山區轄下的公安局,只比胡街區派出所高了半格。兩層灰撲撲的小樓有氣無力的爬著。門前倒還是挺正規。還設定了崗哨。薛向知道越是這種基層的暴力機關,裡面的水就越深越渾,越是無法無天。

果然,剛進大門,薛向就被攔住了。一個歪戴著警帽的老虎皮劈頭蓋臉地就要薛向登記。便掏出個登記表。又語速極快地報了一堆證件,要薛向拿出一張來證明身份,說著說著,腦袋便昂上了天。可這會兒還沒有身份證一說(84年才有)。薛向能怎麼證明,難道他這個大隊長自己給自己開封介紹信?別扯了!薛大官人此刻心急火燎,哪跟他廢這個事兒,一把推開登記表。軍官證一晃,也不管他看沒看清,收回來便道聲“軍事機密”,一腳踹開大鐵門,便橫衝直撞地奔了進去。

薛向自知此時搬出某某公社主任的身份毫無意義,這幫老虎皮才不會在意呢,索性他就直接掛上了這軍方身份。再說,對付這種暴力機關,還是抬出另一個更暴力的機關好使。更何況,跟這幫能把受害人都抓起來的傢伙,一準兒講不清道理。薛向一貫作風就是:誰不跟他講理,他就不跟誰講理。這回,連薛大官人自個兒都捱了搶,他豈會繼續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