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女郎身上不顯半點侷促、邋遢,反而渾然天成。緊窄的軍裝裹得女郎欣長的身子更顯婀娜多姿,讓人一眼望去便如沐春風,陶然欲醉。女郎下身穿著一條淺黑的長褲,褲腳口開的有些大,像是某條褲子裁斷了小截後形成的。一看就知道女郎並不是褲子的原主人,褲管直直下垂罩著一雙黑底白麵膠鞋。這條樸素到極致的長褲配上女郎高挑的身材,極似了後世的長筒鉛筆褲,更襯得雙腿修長筆直,雅緻大方。

女郎精緻的臉蛋兒也不似大多數瓜子臉那樣,下巴細尖,而是在下巴雙廓相交的地方劃了一道圓潤的弧線,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眼神清澈見底,秀氣的鼻樑下櫻唇飽滿紅潤,活脫脫一個豐腴版的林志玲。

薛向盯著女郎直眉楞眼的看了半晌。終於,女郎察覺到有道淫光正盯著自己,羞怒的跺了跺腳,纖腰一扭,把臉換了個方向。女郎不知道她扭轉身子的時候,飽滿結實的圓臀衝破寬鬆長褲的包圍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強烈的視覺衝擊讓薛向險些流了鼻血。

薛向察覺到女郎發現了自己的窺視,心裡對自己的冒失有些訕訕。無論是前世的薛向還是原來的小青年都沒有太多和女孩交往的經歷,更遑論戀愛了。前世的薛向性格有些孤僻、靦腆,屬於深度宅男那一類。原來的小青年倒是有些紈絝性子,但是性格豪爽、慷慨豪邁,他結交的都是些踹地蹬天的毛頭小子,個個精力旺盛,打架鬥毆那是常來常往,和女孩子交往經驗那是半點也無。

薛向繼續向他的座駕走去。柳鶯兒心裡有些發急:這人怎麼這樣啊。她平時不是沒碰到過那些故意搭訕,口花花的小流氓,可那都是在偏僻之地,靜僻之所。這樣膽大的流氓還是第一次遇上,看他渾身上下的高階幹部子弟裝扮,這一定是個流氓頭子,柳鶯兒給薛向下了判決書。當時的頑主們最愛這樣的穿著打扮,頑主在普通人眼裡幾乎是和流氓劃等號的,也難怪柳鶯兒誤會。

薛向靠近了腳踏車,雙手向車把扶去。柳鶯兒吃了一驚,慌道:“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她緊了緊手中的菜籃,後退一步,聲音打著顫。她這一聲輕斥,聽在薛向耳裡真如黃鶯啼谷,雛鳳初鳴,像吃了人生果般,三千六百個毛孔全都張了開來。

“這位同志,這是我的車。”薛向撓了撓頭,反而自己先臉紅了。

柳鶯兒並不回聲,把菜籃從車後座提了下來,用袖管擦了擦車後座上菜籃擱過的地方,又後退了一步。

被人誤認為流氓,薛向心裡有些惱火,也不理她,跨上車座,又擺出了夜裡排隊時的POSE,支著地的長腿一抖一抖。

薛向伸出右手從口袋裡掏出香菸,右手的食指輕輕一彈煙盒的底部,一根香菸閃電般從煙盒裡跳出,直奔面門而去,薛向一張嘴,精準的叼住了香菸。這潛意識的動作炫酷之極,彷彿演練過千百次,薛向條件反射般地就做了出來。昨個夜裡抽菸時咋沒這動作呢?薛向有些納悶。想來吸引美麗女性注意是所有牲口的本能吧,薛向給了自己一個完美解釋。

柳鶯兒的注意力倒真是被吸引了過去,心中驚歎:這該抽多少煙才能練到這種程度啊,年紀不大,倒是個煙鬼。幸好薛向聽不到她的心中所想,不然非氣出個好歹不可,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

這支菸抽到一半,前面的隊伍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嘩啦啦,往後急退,薛向穩住車把,雙腿叉住地面,擺出一副“任它風高浪急,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

原來是菜場的大門開啟了,張開的硃紅大門頓時被擠得咯吱作響,搖搖晃晃,似乎再多點人,再大點勁兒這扇大門就得擠得掉下不可。這種場面,國營菜場的營業員們早已司空見慣,有條不紊的把個種食品蔬菜擺上八個售貨視窗的條案上。菜場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