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得,她這話讓上官曦有些心疼,正欲答話,門被叩響。

“堂主,兄弟們找著那幾位官爺了。”

雖然謝霄和上官曦都說過不會出人命,今夏還是不甚放心,扶著胳膊,跟在上官曦後頭行出來……

“有三位官爺只是受了些皮肉傷,又嗆了水,並無大礙。但有一位傷得重些,肋骨斷了兩、三根的模樣,好在並無性命之憂。”被上官曦喚作董叔的中年人稟道。

上官曦點點頭,轉頭看了今夏一眼,目光中頗有深意。今夏也暗暗鬆了口氣,原擔心謝霄下手沒輕沒重,眼下看來還好,只是不知斷了肋骨的那位是誰?

☆、第四十六章

斷骨所傳來的疼痛讓高慶每一次最輕微的呼吸都像受刑一樣;看見陸繹行過來;他掙扎著想起身;卻被陸繹上前摁住。

“聽他們說你肋骨斷了,莫要亂動。”陸繹道。

“卑職罪該萬死,請大人責罰!”

陸繹沉默了一瞬,才道:“你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

傷處雖然疼痛非常;但高慶卻是一點都不敢違抗陸繹的話,忍著痛強撐著把事情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聽罷;陸繹緩緩點頭:“按你所說;這幫賊人頗通水性;有四、五人之多;與袁捕快所說的一樣。”

“卑職落水之後,船上只剩下袁捕快與一名我的弟兄,賊人趁不備將我弟兄打暈,丟入水中,也就是說,最後僅剩袁捕快一人。卑職以為,此事與她,說不定有些干係。”

“她也受了傷,雖比你輕些,但比你那幾位僅僅嗆了水的弟兄可重多了。若要說嫌疑,我看,只要還活著的,都有嫌疑。”陸繹冷冷道,“那條船是你僱的,船突然漏水又是怎麼回事?分明有人早一步得知我們的行蹤。”

高慶渾身一凜,驟然想起陸繹是在臨走前才命今夏隨行,之後今夏一直和他們在一起,自然沒有提前洩露行蹤的嫌疑。而自己卻是在午後時分就已經得知,船也是自己僱好的,若要說私通賊寇洩露行蹤,他的嫌疑可比今夏大多了。

“大人,卑職、卑職……”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陸繹打斷他,淡淡道:“你傷成這樣,自然不會是你,只是你那幾名弟兄,你該多留心才是。”

“……卑職明白。”

陸繹未再說什麼,讓其他幾名錦衣衛先送高慶回去治傷。另有上官曦備下馬車,親自將陸繹與今夏送回官驛。

折騰了一夜,身上又帶著傷,待回到官驛廂房,將門一掩,今夏只覺得所有氣力都抽身而去。踉蹌著爬上床,她連衣裳也沒力氣脫,只合衣側躺,小心翼翼不敢碰到傷臂。

“受傷這事得瞞著頭兒,怎生想個法子才行……”

她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還未想出個子醜寅卯,人就已然陷入昏睡之中。

……又是那條既陌生又熟悉的大街,處處張燈結綵,燈火璀璨。

自她身旁經過的人們,衣著華麗,面帶笑容,彷彿在過什麼熱鬧的節日。

她立在街道的中間,茫然四顧,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麼。

繁燈似錦,笑語喧譁。

她卻始終孤零零的一個人。

驟然間,有人握了她的手:“走,跟我走!”

“你是誰?是誰?”她不肯,使勁掙扎。

那人的手就如鐵鉗一般,又冰又冷,怎麼也掙不脫……

“啊!”

她喘著氣,一頭大汗地自夢中驚醒,瞪大的雙目正對上陸繹。

而他,正握著她的手。

關於陸繹為何在自己房間裡,以及他為何會握了自己的手,今夏實在想不到一個合理的緣由,足足楞了半晌,就這麼幹瞪著陸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