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

岑壽雙手抱胸,沒好氣地看著他們:“你們倆膽夠大的,上回在杭州吃那麼大虧,這回怎麼還敢捂著事兒?若是再出了事兒,我怎麼向大公子交代!”

“行、行、行,我告訴你們,全告訴你們。”

今夏沒法,只得遇見小頭目的事兒原原本本向他們說了一遍。

“……”謝霄聽罷,楞了好半晌,“你把人都跟丟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讓我們上哪裡找人去?”

今夏不理他,去看岑壽。

岑壽沉吟道:“他拎著油條,所住之處應該不遠。”

“挨家挨戶找?”謝霄直皺眉頭。

“不用挨家挨戶找,明日一早到青泊河邊大槐樹下的魚市就能找著他。”今夏道。

謝霄詫異地看著她。

“哥哥,你不是捕快,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今夏解釋給他聽,“我剛剛跟你說過,那人拎著一捆油條,身上飄著一股魚腥味,他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頭髮絲裡夾了點槐花,靴面有魚鱗,而且不止一種魚鱗。我又問過店家,知曉魚市就在青泊河的大槐樹下,所以……明日咱們可以去買條魚來吃,大楊,清蒸還是紅燒?魚頭燒湯也甚好,魚身就做炸魚條,我好久沒吃過炸魚條了。”

後半截話已經被她岔得十萬八千里遠,謝霄與岑壽幹瞪著她。

“說正事行不行?”岑壽提醒她把話題扯回來。

今夏總結陳詞:“總之你們現在不能碰他,這是最要緊的。”

“倭寇不殺,留著讓你曬乾下飯麼?”謝霄,“我們從嘉興一路下來,也不知遇到過多少倭寇,沒聽說過不能殺。”

岑壽倒還算冷靜:“不殺有不殺的理由,你不妨說說?”

“我看見他懷裡還露著一個撥浪鼓,”今夏看向楊嶽,“你知曉,他有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楊嶽皺眉:“如此說來,他連妻兒都帶來新河城?”

謝霄忿然道:“他殺了多少人,難道有個孩子就成了免死金牌了,笑話!”

“哥哥,你聽我說,那日在杭州城外遇見他時,他是個小頭目,身邊可用之人少說也有七、八個,還有東洋人在內。今日他連油條都是自己出門買,可見身邊沒有使喚的人,又帶了妻兒同住在新河城,看來是存心隱在市井之中。”今夏解釋道。

“莫非他改邪歸正,決心脫離倭寇?”謝霄猜測。

今夏搖頭:“不可能,若是想改邪歸正,他應該帶著妻兒遠走高飛,離兩浙越遠越好。”

岑壽接過話去:“所以你覺得他隱藏在此地,是別有所圖?”

“不錯,胡海峰能把夏正交到他手上,他絕對不會是一般倭寇。”今夏看向他們,“幾位哥哥,咱們何不放長線釣大魚,看看他究竟圖些什麼。”

岑壽沉吟片刻:“好是好,只是得找人盯住他,但又不能露出馬腳。你和楊嶽,他都見過,你們倆最好是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以免打草驚蛇。”

“這個好辦,”謝霄挺了挺胸膛,“他不是賣魚的麼,我也去弄條船去賣魚,看他都與什麼人來往。”

“你?你會打魚麼?”岑壽不甚信任。

“爺打小在水邊長大的,打魚是小菜一碟。”

“哥哥,打魚我知曉你沒問題,可……你千萬不能露了馬腳,叫人家瞧出破綻來。”今夏不放心道。

“我心中有數,放心吧,有大魚吃,我就不會貪小魚。”

當下今夏給謝霄編好身世,與他自身身世極為相近,出入處是中途家道落魄,借住在親戚家中,現下姐姐又病著,他空有一身功夫,也只能踏踏實實打魚賺錢,給姐姐治病。楊嶽原還想給謝霄備一套破舊點,岑壽直接把之前丐叔換下來的那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