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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華月自然是知道她在疼，卻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知道疼了？知道疼你還去撿那些碎玻璃渣？」高華月冷漠的盯著江寧，見江寧那委屈要哭出來的樣子，並沒有任何心軟。

江寧眨了眨眼睛，只能點頭：「不敢了。」

她是真的再也不敢了。

光是看著自己奶奶那嚴肅的眼神，她就真的記住了。

那是她學東西最快的一次。

從此以後，對於那些易碎品，自然是有了一些心理陰影。

當然，那一天也不是沒有開心的時候。

在她吃完晚飯，準備睡覺前，季茹姐姐還給她送來了她最喜歡的吃的蛋糕和小果凍。

那是除夕夜，她最開心的時刻。

這大概也是這一世回到江家之後，她和季茹姐姐更親密的原因。

每次她被自己的奶奶罵了以後，季茹姐姐總會偷偷的給她送很多她喜歡吃的東西。

像是學習別的東西學不好，她被打了手心，也是季茹姐姐來安慰她的。

現在想來，季茹姐姐也真的是很溫柔呢。

江默僅坐在一邊，聽著江寧說季茹很溫柔，就知道這丫頭肯定還不知道季茹的身份吧。

季茹是個孤兒。

而她，只是被高華月資助上學的其中一個而已。

季茹明明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卻來江家當傭人。

也是想要好好的報答高華月那些年對她的資助。

而季茹也是高華月的助手，雖然她每天都在江家，好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沒有假期。

可要說整個江家的傭人最羨慕的就是季茹了。

這也是為什麼季茹江家的兩個小姑娘可以叫季茹姐姐，但是別的傭人卻不行。

用高華月的話來說，讓季茹做江家的傭人，那是屈才了。

明明季茹能有更好的未來。

可這是季茹選擇的路，那麼也就隨了季茹吧。

就算這樣，季茹也不會偷偷給江寧送那些零食的。

要是沒有高華月的授意，就算是季茹，也不敢那麼做的。

只是寧寧這小丫頭並不知道吧。

其實高華月能主動幫江寧處理傷口，就已經讓江默僅覺得有些意外了。

那個理智到極致的女人，也會有這種心軟的時候。

在江默僅的心中，高華月那個女人，就完全像是一個刀槍不進的鋼鐵人。

就算自己是她的親生兒子，也不會動搖她的想法。

明明那日，他們夫妻倆答應了要陪自己去動物園的。

可是在他期待了好幾天之後，卻被通知，他們要出國去談合作。

江默僅聽到那話，也沒說什麼。

在上課時，他還是忍不住，當著全班和老師的面，直接從教室的窗戶上跳了下去。

躺在地上時，他還想著自己要去動物園的。

直到後來，他知道飛機失事的時候，他對自己的大伯和大伯母是有歉意的。

但是更多的則是慶幸。

他慶幸自己從樓上跳了下去。

更慶幸高華月這個女人沒有狠心到拋下他出國。

現在想來，寧寧這丫頭還真是隨了自己。

當初他只是遲到了一下，這個五歲的小姑娘竟然一個人也要去遊樂園。

那個時候，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也明白了當初自己在醫院醒過來時，為什麼沒有得到高華月的關心，而是被那個女人臭罵了一頓。

因為當時他看到江寧一個人在遊樂園大門口時心中止不住的生氣和擔心。

要是這孩子出了什麼事情，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