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女孩的呼吸重新歸於平穩,陸淮安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兩個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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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醒。

頭疼。

林初頂著一頭亂髮在床上坐了十幾分鍾,混沌的大腦才慢慢清醒。

這裡不是陸家,是陸淮安的私人公寓,這間臥室也不是他之前住的那一間。

關於那間臥室,無論是陸淮安還是她,記憶和經歷都不太美好。

這是側臥,她曾經睡過兩個晚上,每一個擺件的位置她都記得很清楚。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男士襯衣,也沒有難聞的酒味,應該是已經洗過澡了。

林初很滿意的笑著感嘆,“嗯,陸淮安進步了嘛,沒讓我直接髒兮兮的睡覺。”

這裡沒有林初的衣服,昨天晚上那件禮服當然不能在家裡穿,她去浴室洗漱過後,就重新從衣櫃裡找了一件乾淨的襯衣穿上。

陸淮安的衣服都是深色系的,她沒得挑。

林初準備下樓去找手機,剛開啟門走了兩步,就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一陣難受的酸澀感從鼻腔裡湧出來,漂亮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哎呀,我的鼻子。”

女孩的身子往後仰,陸淮安反應很快的攬住她的腰,扶著她站穩,看著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心情還不錯。

揉了揉她的長髮,‘貼心’的安慰道,“又不是假的,不會撞歪。”

林初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捏著發酸的鼻尖,甕聲甕氣的問,“你怎麼沒去上班?”

她雖然不知道確定的時間,但肯定已經超過八點了,就算下冰雹也會準時去公司的人,這麼晚了竟然還在家。

稀奇了。

陸淮安上樓是來叫她起床吃午飯的,沒想到這死孩子問了這麼一句,撤回攬在她腰上的手臂,冷冰冰的反問,“我的工作需要你來安排?”

男人面無表情,林初卻瞧出了點端倪,往後退了兩步,靠在門框。

白嫩的手指勾了幾縷長髮在指間繞著,眉眼間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嬌羞的問,“你是不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啊?”

她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男士襯衣,堪堪遮住臀部以上的身體部位,兩條又細又長的腿全部都暴露在空氣裡。

袖子挽到手肘,領口微微敞開,恰到好處的展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黑色的長髮海藻般散在肩頭,精緻的五官笑意淺淺,牙齒輕咬著下唇瓣,乾淨的眼神一眨不眨的凝著他。

活色生香。

陸淮安喉結滾動了下,似乎是懶得搭理她,轉身往樓下走。

見狀,林初搖頭嘆了口氣,“想聽你說句好聽的,怎麼就這麼難呢。”

邁開腳步跟著下樓。

……

雪已經停了。

林初在客廳的沙發上找到自己的手機,俯身準備去拿的時候,目光注意到了手機旁邊放著的墨色小錦盒。

她的手轉了方向,開啟了盒子,裡面是她的項鍊,是她帶了十年的項鍊。

唇角慢慢上揚。

你看,陸淮安就是這樣,說的和做的永遠都不相符。

他才是最會撒謊的騙子。

林初拿著項鍊去了餐廳,湊到男人面前,笑語盈盈的說,“我自己看不見不太方便,你幫我帶上唄。”

陸淮安單手把湊過來的腦袋推遠了些,拿起水杯喝了兩口清茶,淡淡的道,“先吃飯。”

“幾秒鐘就好了,不會耽誤你時間的。”

男人不悅的目光看了過來,林初很識趣的閉上了嘴。

不甘心的走到他對面的位置,腳趾碰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她低下頭,才發現是一雙棉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