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卻搖頭道:“我不會澄清,我沒有早點找到枝枝,這是我的錯。”

她知道這是有人針對她,可是看著那些報告,真真假假,她自己都很心痛。

那天枝枝跑了,葉菲不知道該如何去見這個孩子。

媽媽的病情似乎好了一些,居然還記得枝枝,自己打電話過去,她還唸叨著。

這些對葉菲來說都是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葉菲不出來澄清,報告的卻更加洶湧,連那些跟夜神意交好的娛樂節目都出來報道了。

國會廳休息室,正中是一副祖國山水圖,四角擺著幾盆青翠昂揚的松柏。

中間擺著一排子沙發,不那麼新,但是扶手都是老木頭的,看起來端莊大氣。

這裡是一些要準備開會,或者開會中場休息的地方。

一些領導會坐這裡抽抽菸,喝個茶。

這些老領導都是厲害的人,到了會場,攝像頭跟前,全程都後背筆直,精神抖擻的坐著,每一句話都說的深思熟慮。

在這裡就稍微好一些,沙發上能靠一靠,沒有一排排攝像機對著,說話也自在一些。

休息室裡也有電視。

大多數時候放的新聞。

不過今天一個政協的老領導不想看新聞,讓調臺了。

陸沛東前陣子因為孫子成俊的事情,折騰了一翻,最近身體不太爽利,本來他是不愛在休息室多待的,總覺得在休息室待太久的,都是老闆凳。

而且還有一個不對付的老李,也賴在休息室。

而高長林相反,在哪都生龍活虎,有說有笑,休息室裡嗓門最大的還是他,跟大家嘮嗑說笑。

聲音洪亮。

陸沛東看著口無禁忌的他,甚至有點羨慕自己這個老戰友。

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而自己說話做事卻越來越謹慎了。

這時候電視上播放的是娛樂新聞,老領導們一般都不會抬頭看的。

可是說到了夜神意。

這裡面有幾個都是和老葉還是戰友,雖然老葉走的早,但是也不能全當沒看見。

尤其是陸沛東,還是兒女親家。

李常委還大聲開口道:“咦,這不是葉家小輩,長這麼大了。”

接下來的報道卻是翻篇到了十幾年的新聞去,鏡頭裡,有一個小女孩,坐在地上,身上臉上都是黑泥巴,頭髮亂糟糟的,腳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赤著腳。

女孩的臉卻十分好看,泥巴都遮不住的靈動,尤其是那雙眼,乾淨透亮,像是會說話一般。

記者好奇的問道:“小姑娘,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小女孩伸出手,展開手心裡的野草莓,開口道:“我摘了野草莓,等爸爸來吃。”

“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在井下面。”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全身髒兮兮,手心卻很乾淨,乾淨的手心上滾著幾顆紅豔豔的野莓……

一雙搖搖擺擺的赤腳,沒有鞋。

然後這畫面一轉,又轉到了現在,一群記者拿著話筒對著一個長髮少女。

少女十分漂亮,眼神乾淨。

“請問你對夜神意拋棄你有什麼想法?”

女孩堅定的開口道:“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選擇原諒她。”

“你爸爸曾經是勞改犯,又是如何和夜神意在一起的?”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應該還沒有生出來吧,至於我爸爸,我只想說,他是最好的爸爸……”

向來淡定儒雅的陸沛東,他那有些皺紋的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扶手。

整個休息室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