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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在父親眼裡,我混帳胡鬧也不是第一次了。」宋韞理好了自己和齊胤的衣擺,跪得端正,「你我一體,就算父親惱怒,要把你扔進雜耍班子,我也一起。」
齊胤心頭暖熱,忍不住笑道:「我可捨不得讓韞韞鑽火圈。」
「我捨得。還要讓你連鑽十個……」宋韞紅著臉把往自己身上貼的齊胤推回去,「跪好!」
「遵命,殿下。」齊胤快速在宋韞耳根親了一口,宋韞正要教訓,他又退回去跪得端端正正一臉誠懇了。
哪有這樣無賴的人,宋韞簡直拿他沒法。
齊胤跪了一個多時辰,宋家父母都不露面。宋韞不過在廳上跪了半刻鐘,就聽見腳步聲響起,以及父親宋謂然不悅的咳嗽聲。
宋韞抬頭望去:「父親——太傅?」
宋謂然板著一張臉,身後跟著同樣面色冷硬的太傅焉雲深,二人在上首左右位置坐了,幾乎是同時呵斥:「混帳!」
宋韞和齊胤也不是第一次聽這兩位斥責了,此時卻尤為心虛,垂頭任罵。
「反了天了,一大清早在這跪著給誰示威呢!」宋謂然看見宋韞這模樣就來氣,從前在家裡頂撞自己的勁頭哪去了!真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越想越氣,拍案而起,「這小子好在哪了?讓你這樣跟著胡來!我要是不同意,他還能下一道聖旨把我砍了不成!」說著宋謂然揚起巴掌,還沒落下,便被焉雲深攔住了。
雖說鬧到太傅面前有些丟臉,但到底太傅是比較斯文理智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嘛,他還是齊胤的老師,說不定還能勸勸父親——
宋韞心裡正想著,卻見焉雲深抬腳踹倒齊胤:「混帳!」
宋韞目光來回,看了焉雲深又看被踹後翻身而起重新跪好的齊胤,恍惚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父親要打要罵,宋韞都覺得合理,畢竟是養了將近二十年的兒子一朝被別人撬了,心裡實在有怒。可太傅——
他是齊胤的臣,向來重視君臣之綱。難道看著齊胤這張臉,認不出他是誰?雖說死而復生之事實在玄妙,但齊胤和裴季狸提前安排好,昨夜太傅在家裡過除夕,神色並不訝異,他應當也是知道來龍去脈的,怎麼會……
宋韞想不明白。
齊胤直身而跪,握住了宋韞的手,對面前兩位叩頭,宋韞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也跟著叩頭。
「親長在上容稟,齊胤傾慕宋韞至深,此生相依性命相托,天長地久碧落黃泉不離不棄。」
曾南面俯視天下人,此時卻叩頭至塵埃裡。字字句句,由衷而發。是誓言,是許諾,是此心信奉的至高格言。
宋韞心頭震盪,與至愛之人十指交握,連心跳脈搏也同速,堅定重複——
「親長在上容稟,宋韞鍾愛齊胤至真,此生相依性命相托,天長地久碧落黃泉不失不忘。」
兩人深深叩頭,跪在尊長面前,共訴誓言,盼望得到父輩的認可和祝福。
「你們才多大年紀,張口閉口就是此生一輩子。你們才見過多少人,就認定非他不可了?一生有多長,中間有多少變數,你們憑什麼保證?」宋謂然神色依舊是不悅,但眉頭皺得不似先前那樣緊了,餘光掃一眼身旁的焉雲深,「有的人,看起來也是人模狗樣忠實可靠的,結果怎麼樣?還不是靠不住,做了負心人!」
焉雲深臉色沉了沉,沒有和宋謂然爭辯,而是看著齊胤問:「你可清楚,宋韞是個男子?」
最親近的事都做過了,當然知道是男是女。宋韞思及昨夜,喉頭緊了緊,微微側頭看齊胤神色坦然:「當然知道。韞韞是這世上最卓越的男子,勝過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
「你選了他,便只能是他,否則做父母的放不過你。」
「我有韞韞便萬事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