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人類社會度過三年多以後,再不復初見時的青澀與野性。而身為準成年獸的幼稚膽怯,也在這三年的歲月裡被打磨一盡,只剩下超出年紀的成熟與鎮定。

想起他始終默默的陪伴在她身邊,想起他為她做的一切,她不禁心中一暖。帶著一絲醉人的溫柔,她輕聲說道:“小水,我很慶幸能有你一直在身邊……”

花花的目光掃過沙地上乾屍般的哈羅因和夢遊狀的皮炎,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自持的衝動。皮炎那麼辛苦那麼執著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同那個知她懂她、護她愛她的哈羅因永遠在一起麼?

可是,她自己呢?花花想著金篤、想著小水、也想著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很傻。那個最愛她的,一直在她身邊,但她以前總是視而不見,反而將一腔真情錯付於人。為什麼沒能發現呢?明明是心意相通的啊!到底是自己的眼矇蔽了自己的心,還是自己的心被身份、種族之類的東西蒙蔽了呢?即使在她察覺對方的情義以後,她也無法做出回應。因為那時,她的滿顆心全被仇恨佔據,她只能強迫著自己去忽略掉小水那顆無比熱烈的心。

直到金篤被劉盈殺死……她的噩夢才終於結束了。在滿腔的怨毒憤恨遠離以後,她終於能平心靜氣的作回自己。此時再考慮小水的問題,她竟發現自己其實早就作出了選擇。那份割捨不掉、撕扯不開的情義,其實早就存在於她和小水之間。

往事已逝,再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吧!——她的心裡這樣想著。豬豬的話是有道理的,種族和身份的鴻溝總能被感情填平,一味的逃避並不是解決的辦法。到了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若是再不向他表明心跡,也許她再沒有機會對他說了。

“小水,若是這次,我們都能活下來……”她嫻靜的一笑,“這個大陸上,我還有好多地方想去!若是我們能活下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你還能陪著我,遊遍這片大陸麼?”

小水訝然抬頭,一眼看到那兩泓秋水深得望不見底,定定看著他。那雙曾讓它魂牽夢縈的眸子,似乎洞悉一切般,清澈又堅定的凝望著他。

“我……”小水心慌了,臉紅了,不知所措了,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沒有拒絕,我當你答應了。”花花撫了撫自己的劉海,綻放如花笑顏,“那麼,我們說定了!”

除了豬豬,在場的都是敏感之人,自然聽出她話裡的隱含意味。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輕嘆,相同的是——投向她的目光無一表示反對。

就連最不開竅的豬豬,這次也聰明不少。嘴裡嘟囔幾句後,她突然狠狠踢了幾腳沙子,嗔罵道:“宋槐那個該死的傢伙,什麼時候負傷不好,偏要選在這時候!氣死我了,我還有話要告訴他呢!”

餘人嘻笑著,嘲弄著她。明明是賭上性命的戰局,此間的氣氛卻很是旖旎。到花花用刻意壓低的嗓音吟起魔法頌文時,眾人的表情才肅然一變。雖說其他人無法直接施放光明系魔法,但其他各系裡總有些增幅作用的輔助類魔法。於是,除了劉盈和越加負責防禦以外,其他人紛紛使出了她們各自拿手的魔法,將花花的光明系魔法效果加以十倍、百倍的擴大。

冗長的魔法頌文花費了諸人不短的時間。隨著炫目的純金光柱如利劍破空而去,直插入那孔黑洞似的漩渦,眾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吱吱吱……”金色光劍同冥界通道的迅疾一觸,竟然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之聲!彷佛有什麼東西緊緊抓牢了那把金劍,光柱到了洞口,便這也前進不了半分!看上去就像——那片如深淵之眼的巨大漩渦將光劍生生從中截斷,光線到達漩渦口平面,再往裡仍是無盡的純粹的黑暗!

花花一仰頭,灌下整瓶魔法藥水。其他人也絲毫不吝嗇自己的魔力,威力最大、持續最久的輔助魔法紛紛匯聚在花花的身上。再一次,她那清越的吟唱聲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