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白秋可不希望跟他的關係鬧僵。

現在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鬧得太難看,傅松更不喜歡她。

“什麼叫我拉著她去流產的啊,那時候你們都沒離婚,你自己說了那不是你的孩子,還說你沒碰過她,我肯定就相信了,不然要任由一個野種生下來?而且盛眠不是給你打電話了麼?你當著她的面承認的。”

從前的細節被抽絲剝繭的全都扯開,他才發現自己做過多少荒唐的事情。

心裡的苦楚被無限放大,他甚至控制不住想要踹翻面前的茶几。

因為白秋的話讓他無可辯駁。

“好,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她,那最近她的髮卡落在傅公館是怎麼回事?你明知道她是盛眠,是penny,是我喜歡的人,卻還是想要毀屍滅跡,對麼?”

“燕城,我沒有......”

“閉嘴!”

傅燕城剛回國就聽說過,母親對盛眠很不滿意,所以對她十分的苛刻。

那時候他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根本漠不關心,也就懶得參與。

可現在知道真相,那些他曾經漠不關心的一切,厭惡的一切,全都變成了迴旋鏢,毫不留情的紮在他的身上。

白秋被他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傅燕城的語氣變得十分冷。

“以後你再找她的麻煩,我不會對你客氣,你要相信,在你和她之間,我一定會選擇她。”

說完這句,他又加連忙一句。

“不管她是對是錯。”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怔怔地坐在沙發上。

齊深就在一旁站著,現在大概也聽說了那些流言,整個人也處於震撼當中。

penny小姐就是盛眠,就是此前跟總裁結了婚,又離了婚的前妻?

“齊深,二十分鐘之內,我要盛眠的一切資料,事無鉅細,我通通都要知道。”

他的嗓音沙啞,眼眶都被氣紅了。

齊深自己也覺得離譜,所以趕緊就去調查了。

很快,一堆的調查資料就放在了傅燕城的面前。

但他卻沒敢開啟,即使今晚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但他還是不希望盛眠就是penny。

他的指尖僵直,許久才緩緩翻開茶几上的資料。

什麼時候上的高中,什麼時候上的大學,什麼時候......跟他結的婚。

他沒去民政局,領證是她一個人去領的。

離婚的時候,他也沒去民政局,領證也是她一個人去的,不敢想象她遭遇過多少的嘲笑。

傅燕城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又想起自己還當著她的面,說過不少貶低盛眠的言論,現在都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墨色的瞳孔遮擋不住深藏的暴戾,偶爾閃過的深紅昭示著他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但他一直在壓抑著,就像是被蓋子蓋住的一缸沸水,蓋子之上風平浪靜,之下洶湧異常。

御景苑的門鈴響了,他去開門,看到了匆匆趕來的溫思鶴。

溫思鶴看到他的時候,才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

“操了!操了!操了!”

他一連罵了三句,顯然比傅燕城還要崩潰。

“penny是盛眠?!是我們一直在討論和嫌棄的那個盛眠?!你離婚的那個前妻?!”

要死了,這麼多人,居然都沒人想過要去調查她的身份。

然後溫思鶴猛地僵住,他清楚大家為什麼都不去調查,因為知道傅燕城跟她只是隨便玩玩。

說白了,他們都沒把penny當回事,反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膩了。

何況傅燕城本人都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