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山上,是北美的山上,隨時都可能出現猛獸。

又或者是遇上其他帶槍的不懷好意的男人,她也會深處危險當中。

但留在這裡,只有被抓回去,那想要再逃出來就沒機會了,k絕對不會讓他自己失誤第二次。

盛眠直接開啟了車門,邁入了一片黑暗的森林當中。

汽車就這麼停在路邊,她將自己那雙內增高的鞋墊扔掉,就這麼穿著平底鞋,開始在朝著山林下方奔跑。

她甚至不敢走大路,只覺得一顆心臟跳動的厲害。

那是對自由的渴望,對愛人的渴望。

她覺得自己連死亡都不怕了,只想趕緊見到傅燕城。

她的眼淚都流了下來,是激動的淚水。

一直從天黑,跑到天亮,她已經精疲力竭,但是僅剩的本能依舊在支撐著她,繼續跑,朝著遠處城市的地方跑。

而且她只走直線,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不知道橫穿了多少條哪路,翻過了多少山嶺,她的手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但是目光所及的城市距離她實在太遠太遠了,她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等走到山腳的度假小屋子時,她只覺得一陣暈眩。

但她強撐著,抱著試一試的姿態,去敲了這家的門。

如果再不吃點兒東西,她是真的會死。

這家的度假小屋在臨湖的地方,房子只有兩百平左右。

她知道此刻自己距離k的別墅已經很遠很遠了,昨晚003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她又一路奔逃了到早上,k不可能這麼快追來的。

她得吃點兒東西,繼續趕路。

她不能倒下。

電子鎖的門自動開啟,她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有人麼?”

裡面沒人回應,只有一聲狗叫。

盛眠站在門口躊躇了幾秒,才緩緩走到門前。

“請問有人麼?我能不能要一個麵包?”

再不吃東西,她真的會低血糖暈倒,早知道就該帶點兒吃的在身上了。

她渾身的衣服都被樹枝割破了,雙腿的褲子也隱隱露出許多傷口,她狼狽的就像是逃荒的人。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裡面出現一個慈祥的老人。

他有著典型的外國人的相貌,一頭花白的頭髮,藍色眼睛,看到她的時候,有些驚訝。

盛眠趕緊用流利的英語跟他交流。

她的視線迅速在屋內掃視了一圈兒,屋內兩百多平,很乾淨溫馨,看樣子是他一個人在這裡住,剛剛叫的那隻狗趴在沙發上。

危險排除。

“能給我一塊麵包麼?”

她才發過一場高燒,要不是這段時間把身體素質練上來了,估計早就暈在路上了。

沒有人能那麼不要命的跑一整晚。

老人趕緊拿來了一塊麵包,又給她端來了一杯牛奶。

盛眠咬了一口麵包,眼眶頓時紅了,哽咽的說道:“謝謝。”

老人沒說話,又給她端來一杯溫水,詢問她怎麼出現在這兒。

盛眠不可能說實話,只說自己是來度假的,只是不小心和家裡人走散了。

“請問你有手機麼?我想給家人打個電話。”

“抱歉,我的手機剛壞,我正好讓城裡的醫生捎了一部新手機過來,你可以等等。”

“謝謝,謝謝。”

盛眠說不出的感激,現在閒下來,只覺得渾身都疼。

但是越疼,就越讓她清醒,更加堅定了她要找到傅燕城的信念。

她真的好想他,想快點兒見到他。

半個小時之後,有人敲響了老人家的門。

盛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