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城在旁邊坐下,他的形容有些疲憊,氣勢卻依舊不減。

“傅行舟,只是一個鐲子,就要我讓出傅氏的所有股份,你覺得我是傻子麼?”

賀舟的嘴角彎了彎,“當然不只是一個鐲子,只要你同意簽字,我讓盛眠出現在你身邊,是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你身邊。”

“好。”

傅燕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直接起身。

“就在我們籤合同那天,我要看到她,什麼時候她在,什麼時候我跟你籤合同。哥,傅行舟,你別耍我,不然我瘋起來,整個傅家都可以被傾覆。”

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平淡的在老宅周圍看了一眼,似乎對這裡沒有任何的依戀。

賀舟知道,這人說到做到。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等傅燕城不是傅氏總裁了,也就無法使用傅家的勢力。

到時候他會將這個人直接弄死,而且是當著身體裡傅行舟的面兒,這樣他能解決掉這對兄弟,以後整個傅家就是他做主了。

何樂不為。

“好啊,燕城,那就等我的訊息吧。”

背後策劃這一切的人,願意把手鐲送到他身邊來,肯定就是站在他這邊的。

是背後的人要讓傅燕城失去一切。

賀舟暫時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但已經清楚了對方的動機。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就算現在盛眠不在他的手上,但是隻要他把傅燕城願意放棄傅氏股份的訊息放出去,那個背後的人就願意把盛眠短暫的送回來。

傅燕城剛從老宅的大門離開,就看到了進來的傅松。

傅松看到他,眼底劃過一絲波動,想說什麼,但是擦肩而過的時候,傅燕城連招呼都沒跟他打。

這讓他原本想要緩和關係的心,一瞬間又變得冷硬。

果然,這個小兒子始終是養不熟的狼。

還是行舟最聽話,對家人也很溫和。

傅燕城回到車上,聽到謝楓說:“你不覺得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蹊蹺?”

傅燕城的視線看向外面,宛如行屍走肉。

但是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底都是銳利。

謝楓在一旁擰眉,“桑庭桉最近瘋狂攔截傅氏的生意,媒體那邊都在開始報道了,要不是害怕被你報復,記者估計早就把你和桑庭桉不和的訊息鬧得滿天飛。”

現在只是一些小道訊息,但是北美那邊似乎也有動作了。

“燕城,你真要送出傅氏?”

傅燕城的視線收了回來,眼底已經變成了徹骨的冰冷。

“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

謝楓的心臟一瞬間澀了一下。

最近三方勢力在尋找盛眠,但是沒人清楚,盛眠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所以當傅行舟放出這個訊息的時候,傅燕城已經顧不得自己要失去什麼了,他只想見到一個活著的盛眠。

哪怕因為見這一面,他會失去在帝都的一切。

他願意,他甘之如飴。

他已經被臺階上的血跡折磨得快瘋了,當時的盛眠該有多痛。

傅燕城希望遭受那一切痛苦的是他自己。

他明明恨不得把她藏在心尖最紅的那一抹血上,卻總是把人弄丟。

從小到大,他從沒瘋狂的想要留下過什麼東西。

唯一他想留下的,整個世界卻都在希望他失去。

為什麼他不能是被偏愛的那個?

車廂裡很安靜。

謝楓變得沉默,愛情到底是什麼?他真是不懂。

為了一個女人,鬧得圈子裡風風雨雨,鬧得自己最後什麼都沒有,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