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啞聲說道:“父親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大哥,可我卻相信爸爸,當初我要去帝都的時候,他就讓我要好好融入帝都那個圈子,當時我覺得他的這個叮囑有些怪異,現在想想,他應該是希望我能跟那群人多接觸,查到小妹的資訊,而且父親把這件事交給秦泊淮,如今秦泊淮也給了這樣的結果,總不可能他們兩人都出錯了吧。”

桑祈比桑庭桉清醒,而且他不是很喜歡桑酒。

不能說不喜歡吧,就是覺得不太贊同桑酒有時候的行為。

“大哥,你寵溺自己的家人沒錯,但是桑酒在帝都的時候,很多行為都十分的出格,傅燕城和盛眠明明是一對,她卻要去橫插一腳,你甚至還幫忙了。試想一下,如果位置顛倒,是盛眠要來破壞桑酒和傅燕城的關係,你是不是覺得她十分不要臉?寵溺歸寵溺,總得有個底線吧,今晚她藉助你的手,讓我們真正的小妹死於非命,這一切都是因為大哥你一次次的縱容她啊。”

桑庭桉的臉色都白了,無法反駁。

桑祈看向昏迷過去的桑酒。

“我沒讓她為小妹償命,就已經是念及這二十幾年的陪伴,大哥,你從小就是我的榜樣,你自己看著辦吧。”

桑祈說完,直接就離開了。

他肯定不可能待在這裡,原本是想回來跟家裡人聚餐的,結果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也不是傻子,父親這麼多年,都沒把這個真相告訴兩個兒子,顯然是在忌憚著誰。

桑家的敵人那麼多,接下來恐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桑庭桉站在原地,本想越過桑酒,直接離開這裡。

但是走了幾步之後,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揪著。

寵著一個人二十幾年,乍然要對她狠心,他只覺得不習慣。

這無關喜不喜歡,就是不習慣而已。

他的腳步頓住,許久才對一旁的人說道:“把她送出去吧,送去醫院,給她一些錢。”

再多做其他的,他心裡也會覺得難受。

垂下睫毛,他快步離開這裡。

他想知道,父親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樂湘真的死了麼?樂湘又真的是他的親妹妹麼?

他必須要去調查!

*

一天後的傍晚,傅燕城回到了北美。

他遵守承諾,把原罪的二哥交了出去。

原罪帶人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傅燕城還以為他有話要說,但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傅燕城沒有休息,而是馬上去找了桑海。

但是打桑海的電話根本無人接聽,他的心臟頓時“咯噔”一下,昨晚桑海說是要去見他的親女兒,到現在聯絡不上了,難道是出事了?

他馬上開車去了桑家,結果他和桑祈的車在門口碰上。

桑祈看到他,只覺得驚訝。

“傅燕城?”

傅燕城指了指別墅裡面,“桑總呢?”

桑祈正愁找不到人訴苦呢,馬上大踏步的走過來,直接坐進了他的車裡。

“傅燕城,最近桑家發生的事兒吧,都挺玄乎的,我給你慢慢講。”

桑祈憋了一晚上了,他昨晚都沒睡著,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等把昨晚的事情講完,他才長舒一口氣。

“現在我爸被氣病了,頭髮一夜之間都白了,我哥呢被趕出桑家了,他脾氣悶,說是要自己去找線索,桑酒本來就不是桑家人,沒人關心她要去哪兒,就這樣,我們家直接散了。”

桑祈要拿出煙抽,眼眶紅紅地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憐。

傅燕城的手放在方向盤上,樂湘是桑家親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