柺杖飛出去三米左右。

盛眠的指尖蜷縮了一下,抬頭看他。

謝楓拿出一根菸,毫不避諱的跟她對視。

盛眠也不覺得委屈,而是緩緩站了起來。

“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傅燕城,還是因為當初她招惹了謝思思?

謝楓打量她渾身上下一眼,她沒有受外傷,可能也就腳上受傷了,現在看起來精神好的很。

不像傅燕城,在搶救室轉了好幾個來回,半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

“燕城為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都到了病房門口了,不進去看看?”

盛眠頓時瞭然,原來他是為了傅燕城。

“有人在看他。”

劉清哭得那麼傷心,她還懷著傅燕城的孩子呢。

謝楓覺得好笑,面色一瞬間沉了下去,一把將她推在牆上。

“盛眠,要不是他喜歡你,我現在就可以弄死你。”

盛眠的脖子被掐住,喘不過氣。

她皺眉看著謝楓。

謝楓的長相和傅燕城不一樣,傅燕城看著矜貴,謝楓就是完完全全的陰沉狠厲。

帝都有關他的傳言很少,除了跟傅燕城這幾個關係比較好之外,他幾乎都是在跟冷兵器打交道。

他這個人看著就像是一把兵器,沒有溫度。

盛眠被掐得難受,但眉眼之間依舊是桀驁的,冷靜的。

謝楓放開人,低頭點燃了一根菸,也不管這裡是不是醫院。

路過的護士想要勸他,但是看到他身上的狠厲,又嚇得噤聲,趕緊快步離開了。

“盛眠,所以你是不喜歡他,對麼?”

“是他沒那麼喜歡我。”

盛眠說這話的時候,一邊摸著自己的脖子緩解疼痛。

謝楓突然一下就笑了,臉色變得很恐怖,抬手便掐住了她的下巴。

“整整一公里,他把你從泥石流里拉出來走的距離,地上都是血跡,你的腿還是他用的急救措施,不然早就廢了。盛眠,我就該拍個現場的照片給你看的,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那樣的燕城。”

渾身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都變成了一條一條的布料,胸口的槍傷泛白,腦袋上更是泥。

拖著昏迷的她,在那條路上爬了一公里才倒下去,直到被救援的人發現。

如果這不是喜歡的話,那到底什麼才是喜歡啊。

這個女人怎麼能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

謝楓跟傅燕城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是很像的。

只不過謝楓是真的不太在意女人,從來只把女人當洩憤的工具,但傅燕城只是嘴硬,嘴毒。

傅燕城心裡有一萬分的在意,但說出來的,可能一分都不到。

因為他從小生活在那個備受冷落的環境,知道說真話沒用。

謝楓放開了人,又點燃了一根菸,語氣淡淡。

“你要是不喜歡他,那就直說,千萬別說他不喜歡你。”

傅燕城喜歡盛眠。

喜歡的要命。

盛眠被放開,下巴上已經被掐出了一塊紅痕。

她突然想起了剛剛醫生說的,有人及時給她的腿做過措施,還說她得感謝傅燕城。

現在謝楓又如此說,看來兩人被捲進洪流之後,傅燕城之後醒過。

她頓時難受得不行,心臟一瞬間被什麼東西擊碎,疼得都差點兒彎下腰。

她忍不住想要咳嗽,但是張嘴的時候,卻又咳不出來。

謝楓不想看她,直接就朝著遠處的吸菸區去了。

他走到柺杖那裡的時候,想了想,又一腳把柺杖踢了回來。